“你辛苦了,凝露剛煮了涼蝦孤給你留了一碗在司膳房。”我忙著看折子就沒抬眼去看,風行謝了恩之后便自行退出了崇文館。過了一會兒之后,在一旁的云岫起手行禮:“參見齊王妃。”
“太女殿下可是在忙?”
我放下奏疏抬頭看了眼,狐疑道:“五嫂怎么來了?”我和這幾個兄弟關系本不親近,也就是最近半年來才和齊王慕容珝有所來往,只是平常互相之間也不怎么走動,特別自我成為皇太女之后。
齊王妃朝我笑笑,行過平禮之后就在云岫搬過去的椅子上坐了下來:“不敢欺瞞太女殿下,臣妾今日來是奉了齊王殿下的令,來給太女殿下送賀禮的。得知殿下與謝真人婚事欽定,特來道賀。”
“有勞五嫂親身跑這一趟了。”不用我開口吩咐,底下人已經給齊王妃奉上了茶水點心。
齊王妃身旁的宮女上前,把手上的東西交給了云岫:“這位姐姐還請仔細小心,這對金玉琉璃瓶內養著美人蕉和劍蘭,每隔三日換一次水,澆灌一些晨間的露水便能一直維持鮮活的模樣了。”
“原來如此,多謝姐姐教誨了。”云岫向我看了眼,得了允許,將兩只花瓶都抱了下去。
其實云岫也沒有走多遠,不多時她就回來了,說:“奴婢將兩只金玉琉璃瓶放在了琴室那邊了,多寶格上正空了兩個位置,一高一低的錯落有致恰好能把兩只花瓶都放上去。”
“五哥素來喜愛收羅奇珍異寶,美人蕉和劍蘭都是難得一見的珍稀花種,琉璃瓶易得金玉琉璃卻是百中無一。五哥肯割愛于孤,真是讓小妹我受寵若驚。”客套話嘛,誰還不會說了不是。
齊王妃攏了一下衣袖,說:“太女殿下,實不相瞞臣妾這次來,主要是還有另外一件事想請太女殿下能幫個忙。”話已至此也是時候該說出自己的真實目的了,我也明白她不可能單純為了送禮。
眼神一掃,崇文館內其他閑雜人等全都退了出去,只留了我和齊王妃各自的心腹。啊其實也不算是什么心腹,主要是魏崢一直將自己擱在陰影里頭,方才齊王妃也沒瞧見我身側的暗影里有人。
魏崢其實是在打盹,先前我見他有些困乏的樣子,就叫他在我身側的一張鋪地的軟墊上睡了。這會兒他頭還枕在我腿上讓我想起也不敢起,聽著他的呼吸,低頭就能看到他那白皙的臉龐。
齊王妃:“太女殿下想必也知道臣妾出身衛國公府,家母沈氏是父親原配故去三年后再娶的續弦,母親進門以后將一雙原配所出的兒女視若己出,和父親成婚三載才生下了臣妾這個獨女。”
“長兄與長姐都是國公府上下的掌中寶,含在口中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連母親也因為顧忌先頭夫人處處維護寵溺。待到臣妾出生時,兄姐都已然長大性格固成,母親為怕人說閑話,未出月子便親身照顧無意染了小風寒的長姐,置臣妾于不顧。”
說及此處齊王妃屢屢有哽咽:“母親待我一般,對待兄姐卻是巴心巴肺的好。可是如今我們的父親重癥在床,長兄卻和叔父嬸嬸們站起來要攛掇了我母親國公夫人的誥命,還要家父休了她。”
“五嫂所求之事孤心里大約已經明白了,沈夫人的誥命是朝廷審核后,經由禮部議定父皇蓋印所賜,大燕朝中享有朝廷俸祿的外命婦,沒有人能隨意搖動沈夫人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