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然此舉措是為利國利民,可天底下商賈眾多從醫興藥者眾多,朝廷興修醫館大肆降低藥價,勢必會與當地本土醫館利益上起沖突,倘若有人故意壓價抬價,朝廷醫館又該如何自處?”
“修建醫館自然是有必要的,然則關系利益非常層層網絡錯綜復雜,不知皇太女殿下可有應對不時之需的良策?”
我耳根子都聽得快起繭子了的時候,太極殿內又安靜了下來,父皇也正瞧著我。
我只好持著象笏上前一步:“父皇容稟。修建醫館派駐醫生醫女醫士皆為替百姓謀求基本福利,人食五谷孰能無病,病者求醫問藥,傷者問劑求方。重癥者重傷者都為不宜輕舉妄動者,若能趨近避遠于身體健康恢復大有裨益。至于各地藥商醫館,凡有意向與朝廷合作者,皆可納入保護范圍。”
“太女殿下,倘若有人不愿受朝廷管轄,抬高利潤壟斷草藥商路,該當如何?”
我轉頭望去,那人乃是沛國公,我二哥慕容瓘的岳父:“太祖皇帝在時越州便有藥商為求私利抬高藥價,致使患者無錢買藥死傷頻頻,為不傷天下杏林名士聲望,故有金吾衛持刀壓價。”
“太女殿下是打算效仿高祖皇帝,以金吾衛之名威懾天下藥商?”
我笑了:“沛國公當真是年歲大了不通實事,金吾衛現如今為我東宮戍衛,幾無錯處又無違逆之舉,豈有差派外放的道理?想要求得一個天下藥商共某利益的局面,也并不困難。”
“哦,阿玉有何想法?”父皇問道。
我回頭掃了眼裴朝書,讓他此時上前呈上了一份折子:“啟奏陛下,此乃太女殿下近幾日來費心研究出的應對方針。其一組成藥商協會,朝廷派醫官擔任副會長,藥商推舉德高望重者為會長,互相制衡。其二建立司藥衙門,以善醫道會武功者為司藥衙門官吏,巡視各藥房。”
父皇看過之后又讓葉長德傳閱百官,待興建醫館成立司藥衙門一事一錘定音后,便又開始了潯陽縣疫情善后百姓安頓處置的話題。
沸沸揚揚的熱議之聲在巳時鳴報時結束,我口干舌燥地從太極殿內出來,錦溪眼尖的遞上來一杯已經溫了的熱茶:“今日大朝會可真熱鬧,先前幾個大人被怒罵聲從里頭被攆出來,可真嚇人。”
“江州一動則天下朝廷下司馬槽也跟著動,各地方馬場都要開始檢查馬場與周圍村莊,避免瘟疫傳播自然聽不得幾個自私自利的小人在朝上大肆妄談。”
國立醫館的推廣,勢在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