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鳴探過頭來看了看雪月的本子,笑道:“你在記珍花城的士紳錄嗎?倒是可以讓人查查他們的底。”
雪月點頭笑道:“哥哥果然最懂我。”她記到最后,只見在名單的最下面有看客捧角的辦法,要一兩銀子捧一次。
看來那些瓷瓶就是用來盛銀子的了,雪月在那小小的瓶口比量了一下,無論如何,這個瓶口是塞不進一兩銀子的。
雪月放下報紙,從身上掏出十兩銀子的銀票,來到柜臺前。柜臺里是個白白胖胖的中年男人,他笑容可掬的接過雪月手里的銀票,從柜臺里面的錢柜里,數出十粒銀丸,交到雪月手里。
銀丸沉甸甸的很有份量感,雪月沖胖大叔點點頭,很明顯這銀丸很夠份量了。
只是……雪月往回走到一半,想到一個問題,又折返回來,對胖大叔笑道:“大叔,不是送心嗎?這不像是心啊?”
大叔瞥了雪月一眼,慢吞吞的,待答不理的回了一句:“他又看不見,你管它像不像心。”
雪月撇撇嘴,錢當然到不了伶人手里,她回來把銀丸投入瓷瓶,瓷瓶里發出沉悶的“噗噗”聲,看來里面已經投了很多銀“心”了。
雪鳴笑道:“你眼光不錯,這個風華,挺受歡迎的。等到了珍花城,咱們一起去看看。”
雪月點頭,自打陪著桂卿看過幾場戲劇和歌舞,她并不關心也不喜歡這些表演。她知道雪鳴也是如此,兩人說的“去看看”,是看看現場的火爆程度,他們更關心風華的投資價值。
兄妹二人丟開此事,一起看雪鳴手里的報紙,那是東粟國官報,其中有一個版面,寫的是最新的皇帝旨意。
雪月見上面有寒瑜的名字,急忙認真的看下去。
文章里附上了寒瑜報上來的關于春路之死前因后果,后面是小皇帝的批復,就三個字:知道了。
雪月將報紙拿給雪鳴看,低聲說道:“寒瑜看來是沒事了。是桂卿大人的功勞?”
雪鳴將報紙看了一遍,又放回了原處,心中喜憂參半。喜的是寒瑜無事,而且顯然很得皇帝信任,他算是寒瑜的人,以后也算有個堅實的后盾。
憂的是寒瑜刻薄寡恩,如今他的危機過去,說不定會過河拆橋,以后不再買桂卿的帳,那就失去了一座靠山。
雪月說道:“哥哥是想多了。對人還是分開來看,寒瑜雖然刻薄,卻是個想做事,想立功的人,我們好好幫他做事,幫他立功,難道他還會有什么話說?若是自己不爭氣,總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只怕靠山再硬,寒瑜也不會買賬。”
雪鳴點頭稱是,由衷的說道:“雪月,不是我恭維你,你若是做官,不會比桂卿差,甚至比她還要厲害。”
雪月擺手打斷雪鳴,說道:“我與哥哥想的不一樣,我不想做官,做生意有做生意的樂趣。做官太多規矩,太拘束,還是做生意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