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泊厚跟韓泊深同年同月生,生辰是六月十五,相差整整七天。
先不說小包氏有沒有那么大的膽子,那么高難度的作業可不可能完成,單說相差七天的奶娃娃任誰都不會看錯。哪怕大老太太生孩子難產昏迷幾天幾夜,可還有那么多長輩和下人,甚至娘家人。再者,大老太太本來就是侯府的嫡長媳,宗婦,而三老太太是庶媳……
韓泊厚那張恐怖的丑臉浮現在韓莞的腦海。一條長疤從眼睛下橫慣整張臉,鼻梁斷了,還傷到了左眼下眼瞼,以致左眼外凸。由于受傷嚴重,那次韓泊厚差點死了。
或許年少毀容,朝泊厚幾乎不出門,脾氣十分怪異,連母親都不愿意親近。原主只見過他一次,還嚇得夠嗆。
大老太太也因為兒子意外毀容,又失去爵位,差點氣死。既氣丈夫偏心庶長子,又自責沒看顧好兒子。在兒子傷好后,就開始常年禮佛,不管家事。特別是男人死了,庶長子承爵,她幾乎不出佛堂,最后整個家族被韓泊述夫婦害了進去……
不管其中有什么內情,韓莞都覺得韓泊深不像小包氏的親生子,小包氏跟韓泊厚的緣分也不止侄子、外甥那么簡單。
若那個假設成立,小包氏,或者是死去的三老太爺有天大的本事瞞天過海,偷龍轉鳳,那真是宿命,不是“真太子”的韓泊厚不僅沒能承爵,還意外受傷毀容,毀了一生。他們肯定會氣死,小包氏性情大變也說得通了。
若那個假設成立,之前的平西侯府肯定是嫡庶不分,一團亂。嫡庶娃娃都能換,韓泊厚毀容也就不是意外了。更是宿命,韓泊深雖然愚孝又蠢,但他沒有毀容,有命活著,兩個兒子也都活著……
想到大老太太溫暖的眼神,那個老好人,救過原主兩次。若那個假設成立,兒孫都好好地活著,這也是宿命吧?
還好自己有一套“偵察設備”,以后慢慢搞清楚吧。
次日是七月初十,兩只虎休沐。
辰時初,火紅的朝陽斜掛在東邊,春大叔和春山就開始忙碌了。他們播種第二波的長辣椒、長茄子,這次種了三畝。
韓莞四個主子沒有親自動手,一直在菜地邊守著。烈日炎炎,韓苒守了一會兒就回屋了,而韓莞母子一直堅持到午時把種子都播下地。兩只虎的笑容比韓莞還盛,覺得家里就快掙大錢了。
晌午吃“冷面”,春嬤嬤照韓莞說的法子做。煮熟的面條用井水過一遍,放進涼開水里,里面再加上紅腸、胡瓜絲、西紅柿、花生米、半個糖心蛋,調味料中多放幾滴醋和姜蒜水,改版冷面爽口又好吃。
當然,這種冷面腸胃弱的韓苒小姑娘是不能吃的,專門給她做了一碗西紅柿炒蛋加紅腸的熱湯面。
黃娟剛把三大碗冷面和一碗熱湯面放上托盤,鄰居戚管事就來了。他是這個家的常客,還曾經幫過大忙,前東院和前西院隨他走。
他急得滿頭大汗,對春大叔說道,“我家四爺和兩個小主子來山莊了,來的突然,莊子里沒有準備好吃食。小主子一直念叨著想吃你家的飯,有沒有現成的吃食,越快越好,他們餓了。”
急促的態度,好像韓家是酒樓,他們一來就要有現成的飯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