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淺加深嘴角的弧度輕笑出聲,劍拔孥張的場面瞬間緩解,周圍不管是已經看清實事或仍舊迷茫不已的人均紛紛向她問好,與之攀談。
宇天集團顧氏,誰都是不想或者是不敢得罪的。
命運這種東西,有時候讓人覺得虛無縹緲,有時候卻讓人不得不對其發表感嘆。
顧淺曾經向往的是那種像鳥兒一樣的生活,自由自在無拘無束,哪怕不是那樣,也至少是不要生活在現在這種杯觥交錯的生活里,每個虛偽的面孔下都是讓人生厭的險惡。
顧淺曾經在一本書里看到,說每個人心里都有陰暗的一面,我們漸漸長大,就會漸漸的自然而然的接受這些陰暗將它深藏體內。
宴會是一如既往的沉悶,無非就是比對著誰的笑容更假,誰的言語更蒼白。
舞池里開始人頭攢動的時候,顧淺終于脫身,她搖著高腳杯攀在欄桿上眺望遠處的燈光,完全忽視著陽臺另一邊的歐冠辰,直到歐冠辰走進她,對她說:“你是今天最善于偽裝的女人。”
顧淺的眼眸里泛起點點精光,一閃一閃的,猶如夜空中得繁星。
顧淺輕笑的回:“若是要媲美偽裝,誰能與閣下相提并論呢?”
眼前的這個男人,仿佛是與黑色同生,他能輕易的與夜色融為一體,隱匿時存在感幾乎為零,若不是對方先對自己出聲,連一向善于察言觀色的的自己都不一定能在這場宴會中洞知他的存在以及他的不一般。
嗯,強大的男人,這是她對他的第一認知。
“歐冠辰。”男人惜字如金的自我介紹。
“顧淺。”
氣場這個東西不單單是男人強大的象征,同時也是女人強大的象征。蛻變后的顧淺雖然還存有溫婉的氣質,但在那股溫婉里還有堅韌的個性,或許在大多數人的認知里女人的存在也只不過是男人的附屬品,但是在這個女人身上,你只能想象出男人作為附屬品的樣子。
她轉身看著客廳里郎才女貌的一對男女,在進入宴會后第一次打量起蕭浩然,不禁有點走神。
還是那么英俊帥氣的臉龐,還是那樣侃侃而談的儒雅,自己的心卻再無暇想,為什么呢?
“我不認為他比我更有吸引力。”
歐冠辰再次出聲,逗得顧淺莞爾一笑,舉起手中的髙腳杯與對方的碰在一起。
蕭浩然的眼神在那抹紅色靚影出現時便一直與那抹紅色粘連。
六年了,自己朝思暮想心心念念的人兒終于回來了。六年來,自己無時無刻不在念著那個曾經讓自己溫暖的女子,想起她便是一陣揪心的疼,甚至再失去她之后幾度難以入眠,只能靠服用少量的安眠藥淺睡一會兒。為什么,為什么她可以當作什么都沒有發生,為什么她可以在別的男人面前笑靨如花,卻對自己完全漠然。
壓抑住即將要崩潰的心情,蕭浩然牽著沈璐走向顧淺。
“好久不見!”
“嗯,好久不見。”
顧淺走上前去輕擁蕭浩然,腦海里閃過當初說著只愛聽自己唱《好久不見》的青澀臉龐。
顧淺與蕭浩然看似平常卻咬字清晰的對話,讓周圍的人都聽出來話中的別有深意。看著他們禮貌性的擁抱,沈璐緊握住拳頭,暗垂的眼睛中波濤洶涌。
而歐冠辰則是親昵的攬過顧淺的肩膀說:“嗯?怎么不介紹下?”
讓人浮想聯翩的話語,輕扯的動作霸道的宣示著自己的所有權。
顧淺略微轉身看向歐冠辰,明亮的眼眸里透露出狡黠的光芒,后者微微勾起嘴角,露出無比寵溺的表情。
“歐總您好,我是蕭浩然,這是我的未婚妻,沈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