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他并不知曉,有些東西,有些人,錯過了,便是一輩子。
不是顧淺薄情不給他機會,只是散開的情意已經散開,她現在對他再無心動,再無留戀。
“淺淺,你還是不肯原諒我嗎?”蕭浩然的語氣幾近哀求。
“不存在原不原諒,我們早在六年前就分手了。而關于挽回舊愛的戲碼我并不想看,更不想自己成為主角。”
顧淺按耐住心頭溢起的不耐煩,精簡自己的語言。
“我知道這些年你受了很多苦,但是那些事都不是我做的,都是沈璐做的,我并不知情的,你沒有理由遷怒我。”
看到顧淺眼底深處的冷漠,蕭浩然開始努力的澄清自己。
顧淺放下手中的咖啡杯,抬頭看眼前的蕭浩然。
顧淺當然知道造成自己兩個姐妹死亡的人是沈璐,她也并沒有遷怒蕭浩然的意思。
只是舊人舊事她都不想見,不想再想起因為自己而帶給親人的傷害,并且她對蕭浩然也全然不再有感情。
蕭浩然極力撇清和沈璐的關系,撇清當年事件與他有關,令顧淺對眼前人的本性產生懷疑。
蕭浩然雖然還保持著待人接物的儒雅,卻再也不是那個陽光下展顏無懼的大男孩,他變得世俗,變得懼怕承擔責任。
顧淺并不清楚他這種卑微是不是因為愛情,或者愛情只是他的借口,他其實是不甘心自己當初選錯了人。
她討厭他這種低姿態,為了自己私心而擺出來的低姿態。
顧淺突然想起了李新,自從米雅回國后,李新便是時不時的制造自己與米雅的見面,任何場合的聚會大凡知道米雅會去他必到場。
而米雅對李新的感情顧淺也是看在眼里,對于事過境遷后的未來,這兩個人能不能走在一起,她心里也有幾分猜想。
而雖然兩人之間隔著已經過世的柳晴晴,但好在李新敢于承認在瀕臨生死的時刻知曉自己真正愛的還是米雅而私心的棄晴晴救米雅,他并沒有給米雅內疚的機會,說是因為自己的私心,從而包攬了所有責任。
他的這種承擔令顧淺及李蔓感動,加上米雅本身也還對他存有情意,顧淺及李蔓遂也時不時的制造巧合。
李新和蕭浩然雖然是好友,但蕭浩然身上,卻是沒有李新那種敢于承擔的品質。
蕭浩然看著顧淺沉默,張嘴還想在說什么。
顧淺在他開口之前說:“我必須清楚明白的告訴你,我們只是過去式,我不會因為你的任何挽回而停留,到此為止,不要逼我對蕭氏出手。”
蕭浩然有意于她,她沒有辦法阻止,而他若是再三干擾她的生活,她不介意讓他失去他現在擁有的地位。
顧淺說完起身打算離開,腳上卻突感無力,一個踉蹌跌回座位。
她心里大叫不好,臉上卻是波瀾不驚,銳利的眼神掃向蕭浩然,希望后者做出充分的解釋。
“沒關系的淺淺,只是一點迷藥,我不會傷害你的。”
蕭浩然說著上前抱住顧淺,掰過她扭向一邊的頭試圖親吻她。
顧淺用盡全身的力氣踢開蕭浩然,感覺自己渾身上下產生的燥熱意味著什么,大罵蕭浩然卑鄙無恥。
蕭浩然猝不及防被踢到在地,他猛然看出了顧淺的不對勁,心里警鈴大作。
“她明明說這只是迷藥啊。”大駭過后的蕭浩然看著顧淺咬唇的樣子,心里一片翻江倒海。不對,不對,是烈性春藥。
兩個月前沈璐對自己下過這種藥,他還當時把沈璐當成了顧淺.......
意識到顧淺現在的樣子是因為什么,并清楚藥物的激烈性,蕭浩然上前抱起顧淺往樓上休息間走去。
顧淺的意識已經開始模糊起來,身上沒有一絲抵抗之力,蕭浩然的動作讓她不禁慌張起來。
她逼迫自己冷靜,扯下脖子上月形吊墜,觸碰細小的機關,原來圓滑的月勾變得尖細起來,然后,她狠狠的用月勾劃向自己的手背,頓時,鮮血四溢。
痛感讓顧淺恢復了一瞬間的清明,她在蕭浩然呆滯的眼神中逃出他的懷抱,轉身跑出大門。
等在車里的歐冠辰在顧淺坐上副駕駛后才發現她手上的傷口,鮮紅血液不停的冒出來,車廂里霎時間血氣浮動,看著顧淺原本清明的眸子里染上情欲,歐冠辰瞬間了然。
他忍住想要馬上解決了蕭浩然的殺意,發動車子,如離弦的箭一般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