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浩隱撐著腦袋遠遠地看著操場上軍訓的學生,嘆了一口氣,“真年輕啊。”
“你才幾歲,就開始感嘆了。”宋雪城打開自己的保溫杯,吹了吹,而后放在了一旁。
“你還說我,你自己還不是在養生。”郭浩隱說著,換了只胳膊撐著腦袋。“話說小宇,你怎么不跟著你的學生一起去操場啊。”
“他們都這么大了,什么都懂了。”劉宇頓了頓,“我在那里干嘛!沒有加油的作用,反倒是平添了幾分壓力。”
蘇巖表示贊同,“我大學軍訓的時候最討厭班主任或者輔導員在旁邊看了,感覺壓力特別大,連動作都做不好。”說罷,蘇巖搖了搖頭,“現在我想起那種感覺,我還打著哆嗦。”
“我總是有種錯覺。”宋雪城推了推眼鏡,“尤其是在別的班級聽課的時候。”
“什么。”劉宇好奇地問道,“能讓橙子有錯覺的事情可不多。”
“您可別捧我了。”宋雪城朝著三人笑了笑,“在別的班級聽課的時候,每次到提問學生的環節的時候,我的心就會跟著學生咯噔一下,而且,我很怕他會抽到我來回答,雖然說這種假設基本上不可能。”
“你倒是提醒我了。”劉宇也學著郭浩隱的樣子用手撐著腦袋,“怪不得我每次聽課到提問環節的時候,心里總是怪怪的。”
“我有時候也這樣。”蘇巖舉起了自己的手,“在寫聽課的手就會不自覺地頓下來,去仔細聽他到底叫的是誰的名字。”
“這么說的話,我也有。”郭浩隱也表示贊同,“到提問環節的時候,我就會不自覺的低頭,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讓他看不到我。”郭浩隱撓了撓頭,“記得上次去王老師班里面聽課,到提問環節的時候,我差點沒跪在地上。”
“為什么。”蘇巖好奇地問道。
“還不是因為為了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結果我忘記了,我在最前面聽課。”郭浩隱聳了聳肩,“王老師以為我身體出什么毛病了,就急忙把我送到了醫務室,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我硬生生地在醫務室里面躺了一下午。”
“怪不得到處都找不到你,原來你在醫務室躺了一下午!”劉宇終于明白了,為什么那天下午,三個人找遍了郭浩隱喜歡去的每個角落卻還是沒有找到他的原因了。
四人相互看了一眼,全部都哈哈大笑起來。
劉宇擦著眼角笑出來的淚水,“看來我們這個反應,已經成為習慣了,盡管是當了老師還是不能改掉,搞得像個學生一樣。”
“那說明我們還年輕。”蘇巖笑著看了看劉宇。
“既然這么說的話,那我比你們年輕不知道多少倍了。”郭浩隱笑了笑,突然感到那件事情不那么尷尬了。
“是的,郭浩隱小朋友。”
“這稱呼從你嘴里面出來,可真是讓我雞皮疙瘩掉一地。”
“都是自家兄弟,你嫌棄什么。”
“正以為是自家兄弟,所以才嫌棄啊。”
“喂,別吵了,快過來看,他們上午的軍訓結束了。”
四人同時趴在窗戶上看著浩瀚的人群如同脫韁的野馬一般奔向餐廳,如同計劃好了一樣,感嘆道,“哇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