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娜說著從自己的辦公桌山找出了一張發布會請柬,遞給了姚遠。
當姚遠看到請柬的那一刻才突然想起,劉阿姨的同學前幾天就說過,這周會有一個大會診活動。
難不成就是這次由孫一鳴他們主導辦理的?
李娜見姚遠看的認真,便又補充了一句:“如果姚先生對這次發布會或是大會診感興趣,這個請柬就送給您了,后天您可以去參加一下。”
“這……”
姚遠本想拒絕,畢竟已經決定放棄治療,參不參加什么大會診都沒什么兩樣。
可還不等他張口,手已經不聽使喚的接下了那張請柬。
“那……我就收下了。”
李娜揚起一個很真誠的笑臉:“姚先生,您不用跟我客氣。孫總對您的評價很高,今天上午開完會還說呢,這次不是他不想見您,而是真的太忙。”
姚遠收起了請柬,說道:“那就得辛苦你了。”
“不辛苦,孫總還說了,讓我跟您多學學溝通方面的技巧,您別煩我就行。”
呼~
姚遠今天的心情真可謂一波三折,本以為孫一鳴是不想見自己,沒想到是真的沒空……
到此,他算是真的松了口氣:“哈哈,能和這么漂亮的美女對接工作,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
接近下午六點,姚遠和李娜才算把手頭的問題徹底對接完畢。
從凱源集團出來時,日頭已經漸漸西下。
姚遠看著天邊一抹抹被曬得發黃的云彩,抻了個懶腰。
“又是一天!又特么的是一天吶!”
正當他感慨之時,發現迎面走來一個身材挺拔略顯魁梧的國字臉男人,看氣質特別像一名軍人。
但姚遠知道,他不是軍人而是醫生,就是他宣判了自己的六個月死刑。
譚城此時也注意到了姚遠,他也一樣對這個年輕的患者印象頗深。
胰腺癌的患病率并不高,一個月也接不到幾個,而在這極少的人數里,果斷選擇放棄治療的就更少了。
姚遠和譚城互相擺手打了個招呼。
姚遠道:“譚醫生,你也來凱源辦事?”
譚城點了點頭:“醫院那邊派我過來取個流程表,你現在的狀態自己感覺怎么樣?”
“沒什么感覺,和平時沒有太大的變化,能吃能喝……除了心態上多少有些焦慮,其他倒沒什么……”
姚遠對譚城的印象不錯,沒什么官僚主義,為人也很正派。
譚城道:“如果不忙的話,你可以等我一下,有些事我想還是有必要和你說說。”
姚遠趕緊擺手:“你要是勸我積極治療什么的,還是算了……”
“和那個沒關系,你在這兒等我吧,我很快就出來。”
譚城說完一路小跑著進了凱源辦公大樓。
姚遠看著譚城的背影,心里不住嘀咕。
一個大夫除了治療的事兒,還能找自己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