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女子又補充說道,“這姑娘家年紀輕輕,觀其言行,也不似世家子弟,孤身一人便敢帶著人到處跑,也不知什么來頭,我猜測,恐怕……來路不太正當。”
先頭開口的褐衣女子忙將聲音壓得極低,“但凡來神域的都是有所求的,莫不成,那個姑娘便是帶人來求醫的。”
說著,那女子又問,
“那如果今日鬧事的姑娘真的前來求醫,公子能治的好么。”
青衣女子眼神上挑,
“公子是個能人,可也不是什么人能治。比如,剛死的,三魂七魄還俱全的,公子說了,那叫招魂,可是,也不是什么孤魂野鬼都能叫公子招的。”
青衣女子說著,意有所指。
褐衣女子聽青衣女子越說,越覺得是這么個回事,現下世道這般亂,難免死的人多,死的人一多,可不就是多鬼,鬼多了,難保不會有幾個厲害的。褐衣女子見過些慘死的孤魂野鬼,別看的他們現身時尚且體面,現原身可足于嚇死個人。
于是,褐衣女子一聽慌了神,“那瞧著真似孤魂野鬼,你可別說了,我平生本就怕這些。”
青衣女子見褐衣女子惶惶不安的神色,安慰她,“鬼也分個三六等,況且……”
青衣女子沒把話說完,
萬一隔墻有耳,叫不懷好意的人聽進耳里,起了殺人奪寶的心思,可就不好了。
而在凡界,鬼怪是最容易殺滅的生靈,本就不足以為禍。用寶物殺鬼,本是大材小用,但誰叫公子喜歡。
褐衣女子收到青衣女子的眼神,安靜下來,總算是給了個笑容。
二人漸行漸遠,一路絮絮叨叨沒完。
直至兩人的背影消失于藍色透著墨色的天空,嬌嬌方才鬼鬼祟祟的從墻的另一頭走岀來。
嬌嬌低頭,走至一湖,臨水照面,水中隱約映出女子面容,風一吹,便扭曲不堪。
嬌嬌輕哂,
“她們家的主子,便是這座幻仙閣的主子?”
書靈猜是。
嬌嬌靜靜的在陳述事實,
“我原先沒發現他們。”
嬌嬌原以為自己修為尚可,在凡界行走,多有便利,故而行事大膽。嬌嬌想起兩個女子藏在幻仙閣中許久,自己未曾察覺,心頭一冷,又想她們收斂氣息和靈力的手段,嬌嬌便又覺得凡界人才眾多,臥虎藏龍。
雖然隔了一段距離,兩人聲音又壓得低,但是依照著嬌嬌的耳力,兩個女子的談話依舊一字不落地傳進嬌嬌的耳里。
于是,嬌嬌將著她們的話理了一遍,推測道,
“她們手中應該是有個寶貝,所以敢在神域肆無忌憚的橫行,再者,他們口中的公子,在這應是一方人物,就是不知……”
“或許,這寶貝還真有點價值,來了,就不能白跑一趟,不是么。”
書靈看著嬌嬌,看著嬌嬌臨水照面,顏色尚美,說岀的話又一點兒也不良善,頗似那些話本里頭的壞人。書靈聽嬌嬌一問,不置可否。
嬌嬌玉指纖纖執著紅繩,笑容艷艷,“怎的又不答話,你可真無趣。”
嬌嬌又問,“我觀著秋清硯氣色尚好,他真有性命之危?”
嬌嬌幽幽的嘆息,
“尋常人被無生花擇主,定也應了無生貳字,你說,他這般凡人,食之也不過是僵直不動,多吐了幾口血。莫不是,秋清硯又在離魂,”
此時,嬌嬌的紅繩幽幽傳來細微的動靜,嬌嬌轉頭望著紅繩指向的一端,隨口問,
“可這也不能解釋的通,你說,秋清硯他是否大有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