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清硯看嬌嬌的目光帶著深意,“我很像個聾子?”
“其實我就是有點納悶,甚至有點想不明白,如果妖物染了魔氣,那一些自稱匡扶正義的修仙之人更應該將妖物身上的魔氣去掉才對呀,為什么將它們扔到小洪荒里來自生自滅呢?”
嬌嬌忍不住的搖了搖頭,“這很不符合我知道的道理。”
秋清硯冷漠道:““那你認為那些妖物身上的魔氣應該怎么去除掉?”
嬌嬌沉默了許久,終于才道,“我曾記得有一個地方,那里頭仿佛一個仙境,那里頭的人生性純潔,他們以身伺花,那些花可以驅逐世間的一切魔氣。”
秋清硯遙望遠處淡煙漸升,他們兩個站著,仿佛是茫茫大漠之間的一粒塵埃,他開口說話的時候,聲音也不自覺的帶著些飄渺。“你可能不知道,幾百年前,你說的那一個地方,叫飄渺仙境。
飄渺仙境的人就是因為懷璧其罪,死的死傷的傷,如今早就不出世了。
當年,那一些借助魔氣來提高自己修為的那一些人的魔人為了防止被洗髓,功力盡散,勾結了一干的烏合之眾,把飄渺仙境給踏平了。”
嬌嬌聽得目瞪口呆,又覺得不可思議。
秋清硯看嬌嬌是真的不明白,才緩緩的解釋道。
“不是所有的感染了魔氣的人或者妖都愿意被洗髓的。洗髓意味著靈力盡失,從頭再來,誰愿意將一生的修為散去呢?”
“可是如果感染了魔氣的生靈,不管是人或者妖或者其他的萬界靈物,他們的一生的修為就到了盡頭了。”
嬌嬌似乎是明白了,又似乎沒明白,為了區區的幾百年的活頭,那一些陷入魔障的人便將自己一生的路就斷送了,究竟是聰明,還是反被聰明誤呢。
秋清硯停住了腳步,低頭的看著彼此的影子,他們的影子交織在了一起,黃昏下淡黃色的光線在她身上割開晦明兩半,影子一寸寸被拉長。
秋清硯回頭盯著嬌嬌,最終只說,“不是所有的生靈都是天賦異稟的。”
“有很多人,他們活著,一生到了頭,也就修為平平,終其一生,也沒有什么大的建樹,他們這種人,如果修為散盡了。就意味著,在那一刻,他們的一生就已經到頭了。”
嬌嬌忽然的就覺得筋疲力盡,她不知道是因為自己跑的追著秋清硯跑而跑的太累了,還是因為聽了這些沉重的話題而感覺到心里的疲憊。
良久,就在秋清硯以為嬌嬌不會說話的時候,嬌嬌才慢慢的道,“其實,曾經,我也以為我自己是終其一生也無法得到一絲機緣的可憐的小妖。”
嬌嬌在很久以前,也只的隨波逐流的小妖,幾百幾千年來混跡在各種地方,得過且過,在人界的時候就做安安分分的把自己當做一個人的去,學會做人,在妖界的時候就把自己當真的就當成了一只平平凡凡的小妖。
秋清硯看著他眉目有幾分失落,心里一動,話便問了岀來,“后來呢。”
“后來我被殺了,快死的最后一刻,我心中只剩下一個奇怪的念頭,原來,只要能活著,就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我知道你想問我,我是如何活下來的。”
嬌嬌面上并沒有帶什么表情,只是靜靜的說道,“我吞了別人的妖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