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夜晚相當的不平靜,月無痕自玉京圣地到來后,將黑衣老者所訴的禁區隱秘全都一一告知。
顧川想清凈地思考會兒道域問題都不行。
有禁區來者,而且帶著滿滿地誠意,直接送上一件王器,雖然是氣運已失的王器,但那也氣運承載之物的載器。
毫無疑問這是大手筆,這才一見面就送上這樣的重寶,還真不是一般的慷慨啊。
但事出無常,必有妖......
剛進入壺內界時,王猛便向他提過,此界的生靈好似早已知道了他們會何時降臨一般。
“蒼梧淵.........”
顧川心中暗嘆,果然來了。
界門一戰,王庭的存在便無法再隱藏,此界的很多大勢力,乃至禁區都會將目光緊緊地盯住他們。
萬族王部被王路之地放逐,淪為此界禁區,這是何等悲哀之事。
還有月無痕口中所說的那具神尸,能引發王路之地察覺,這讓他很是有興趣。
至于月無痕告罪的尊王之事,顧川帶著笑容搖了搖頭,便不再關注。
月無痕本就是王,被那蒼梧淵禁區的生靈錯認為王庭之王,有何錯之有。
不過他也清楚,這是月無痕表達忠誠的一種方式。
有一點,顧川和月無痕是持相同觀點的。
那就是萬族即使淪為了禁區,也肯定有他們的某種謀劃,一切待到日月同輝之日便可知曉。
隨后,顧川揮了揮手,讓月無痕自行告退,便繼續抓緊投入偷竊息壤的修行之中。
拓疆之境的修行,頗為唯心。
用他前世的話來說,有多大的夢想,才有多大的能力,大道的堅定是修行中最必要的力量源泉之一。
拓疆,拓疆,顧名思義就是開拓領土和疆界。
為自身的大道之域開辟出一個疆域,打下一個可期的道域之界。
疆域太小,不利于大道的發展,疆域太大,不利于大道,道域的穩定....
修士需根據自身的大道,規劃出一個適中的疆域,這也是修士大道之旅上的問心之旅。
說難,難如登天,說易,一朝便入。
而顧川就沒有這個困擾了,他只需要開疆拓域,一直開疆拓域,直到開無可開,拓無可拓,那便可以進行下一境的修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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壺內界,四海。
琉璃瓦鋪就的大殿頂上,金色檐角四只瑞獸雕塑,面對著浩瀚海域。
深海的寒風,越來越濃。
厚重的海霧凝聚在海面上,內部卻宛如在一座海上仙宮。
在海霧的襯托下,如夢如幻,仿佛九天星河上壓落而下的宮宇,給整個四海都帶來了無盡的縹緲之感。
白玉廣場的海闕上,加持了道與法的碑闕赫然而立。
其上“撫仙宮”三字,讓人心神都不由得一晃。
而此時,在那前方,有一道與巍峨宮殿比起來渺小如蟻般的人形身影,在無聲地矗立。
鯨傲冬看著前方的撫仙宮,滿臉和煦笑容,青衫的衣擺在夜空中被海風拍打,宛如戰鼓擂動發出的巨響。
他揮手阻住了欲隨他一同行進的族人。
對于天下圣地之一的“撫仙宮”,鯨人族的族人們總是充滿了好奇和憧憬。
正是與撫仙宮的傳聞,鯨人族這才得以安穩了數十個春秋,撫仙宮這等勢力會不知曉鯨人族在借用他們的威名嗎?
他們知曉,但卻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