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倫快步離開了,石匠留在原地上面面相覷,你看我,我瞪你。
“帶傷的小嘍羅?”
“是獸潮嘛?”
石匠知道獸潮正在前往牽牛花鎮,它們不會那么快就南下。
因為獸潮過于龐大,只有城鎮才能滿足獸潮的龐大胃口,吞小村子反而吃不飽,不劃算。
“應該不是,可能是牽牛花鎮派人調查了?”佩特獸人的尾巴豎成問號狀,很顯然他自己也不確定此事真假。
“有可能。”
“我同意。”
“佩特不愧是在牽牛花鎮當過二十年的石匠!”
“管它呢,快點建好城墻,別以為我們每天有肉有白米飯吃就可以偷懶啊,艾倫大人眼里可是容不得沙子的,前天就有某個建筑工地的獸人因為偷懶被訓了一頓,罰一周吃糊糊米。”
佩特臉頰發燒,他做奴隸習慣了,哪里經得起三位原村民的贊揚,趕緊揮手干活。
三獸人覺得很有道理,有白米飯誰想吃中藥味的糊糊粥,抖了抖雙腿,溜回自己的管理區域監督奴隸干活,把控圍墻建設質量。
……
呼呼呼。
夏風沿著河道吹過來,鼓動風帆緩緩加速,兩只帆船運著五百獅兵稍快南下。
船上,獅兵正在開酒會,幾罐子大酒壇子放甲板中央,成群的獅兵圍著酒罐排排坐,中央放了一桌子,有獅兵上前掰手腕,掰贏者可以喝一碗酒。
如此一來,兩艘船都充滿了獅兵獸人的歡呼聲,一陣接一陣,熱鬧非凡。
坐在高處的獅兵呵呵笑出聲,“他們真像年輕時的我們。”
他穿著一件金獅白披風,里面有閃閃發亮的板甲,只不過胸口處有巨大的拳印,連板甲都開裂了,露出一層包一層的白色絲質布條。
“是啊,那時候我們也在船上掰過手腕,沒料到幾年后我們都覺醒了……”
旁邊的圣殿騎士年紀約三十五歲,獅胡子濃密,因傷過重沒有穿板甲,他胸前也包滿沾血的布條。
這兩位是受傷嚴重的圣殿騎士,起碼胸骨都被打裂。
又因為他們是覺醒者,身子強大,很幸運的沒有死亡,休養兩三年才能等胸骨自動愈合。
這兩人也是本次大鐵材之行唯一的高級軍官,各自統領兩百五十普通獅兵,調查大鐵村礦船不歸之因。
“話說回來,前往大鐵村的礦船沒回來是怎么回事,我聽西蒙統領說這事時,我還有點不相信呢,大鐵村不是采礦的小村子嗎?”
“誰知道呢,反正你不用動,我先帶幾個輕甲兵去偵察一波,不要昂然全軍推進。”
說話的圣殿騎士瞇著眼睛,眸綻兇光,身后的白面金獅披風也迎風招展,嘩啦啦響動。
他們的領頭上司不懼大鐵村,但是陪同船隊南下的圣殿騎士在意啊。
沒看見胸口包了一層層的白布嗎,他們的胸骨都裂了,如果再被人砸一拳胸口,下一次傷的就是心臟,心臟一旦爆裂,哪怕獸族天賦再強,也救不回來。
小命只有一條,小心為妙,這是來自戰場老兵的經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