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巨大的鍛打聲讓貓耳獸人驚訝,不敢靠得太近。
“普里特,這是艾倫大人送來的特效創傷藥,你要記得每天砸地板,充滿情緒地砸,不要盲目地砸地板。”
貓耳獸人大聲說話,并把裝滿藥水的土罐放在地面。
普里特的嗡聲蓋過鍛打之音:“知道了,你回去吧,我還有工作。”
“好,那我走了。”
小獸人臨走前再看一眼鐵匠鋪,發現牛頭人依舊背對著他,專心鍛打槍管,沒有看特效創傷藥一眼。
……
行政大樓,鴿子從天而降,在艾倫的肩膀旁邊低頭咕了一會兒,為他報告牛頭人訓練的情況。
同在一間辦公室的溫莎做著秘書的處理文案工作,并悄瞇瞇地盯著那鴿子,耳邊全是單聲調發音:
“咕咕,咕,咕?”
全是咕語,有輕有重,有段落感,可是連在一起完全聽不懂,艾倫少爺卻點點頭,好像他真的聽懂了。
待鴿子走后,溫莎忍不住好奇說道:“艾倫少爺,那鴿子說了什么?”
“牛頭人回去打槍管了,砸地板方法有點不合理,砸地面太痛,即使有創作藥,也沒有辦法緩解傷口的痛苦。”艾倫喃喃道。
“他回去了?”溫莎聽到這個消息,想到的卻是另一件事——艾倫的眼線無處不在。
鴿子們都是他的眼線,而生活在村子里的鴿子起碼有一百多個,在外地奔波的鴿子也有四五百個。
順便一提,由于鴿子太多,艾倫已經不招鴿子,現在他正在招收一些老鼠。
嗯,是生物學意義上的老鼠,不是生活在牽牛花鎮陰暗角落的獸人。
如果說鴿子們是屋子外的眼線,那么老鼠就是生活在屋子里面的老頑固,無論獸人怎么消滅老鼠,老鼠族群依舊生龍活虎,生命力頑強。
不過艾倫大鐵村的老鼠并不會太多,因為這里是新建的城鎮,有全新的水泥路面,水泥房屋,以及提前一個半月就開始鋪設的下水道系統,干凈是艾倫努力打造的小鎮印象,他不會允許老鼠們泛濫成災。
艾倫的念頭一閃而逝,轉而分析道:“牛頭人的訓練方法有點不合理,你想他們應該有其他的方法,不然每天都砸地板,誰受得了,只有意志堅強的獸人才能用這種方法覺醒本族天賦。”
“傳聞牛頭人一族吃苦耐勞,說不定他們真的能以這種方法訓練呢?”溫莎的腦回路也回歸正常,不再思考鴿子眼線的問題。
“如果能把眼線鋪到牛頭國就好了。”艾倫站起來,在房間里踱步。
利用獸語術,他可以勸動物飛往牛頭國打探情報,但問題來了,動物終究是動物,他們無法主動打聽覺醒者的情報,不懂獸人語。
比如艾倫剛才開會叫鴿子,他用紙張綁鴿腿,那張紙是給獸人看的,獸人們既不懂鴿語,鴿子也聽不懂他們說話。
艾倫揉揉頭發,難道他要親自教導動物學會獸人語言?
現在他的時間排得很滿,即使是滿級獸語術和滿級教導術雙重結合,每天抽一小時,也要一個月的時間教導。
一想到他要用獸語說一小時,艾倫又回憶起不堪回首的野獸生活,不禁感到一絲絲煩躁。
批示了一些文件后,艾倫離開辦公室,去學校開課。
上完一節課,回行政樓打開木質意見箱,收拾村民們寫來的信件。
看一眼村民的信,大部分是感謝信,感謝村長讓他們有上課的機會。
也有一些是對新鎮名的想法,艾倫把這些村鎮名意見信送往審計部,讓他們計算票數。
把這些事情交給別人忙后,他的公辦室只有溫莎翻頁的沙沙聲,粉藍貓耳微動,尾巴時刻牌問號狀,皺眉看課本很久很久,窗外是寂靜的昏黃。
直到樓下一聲大吼,寂靜的黃昏被打破。
“艾倫大人,我覺醒了!”底下傳來牛頭人興奮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