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歲打底,本應是沉穩的年紀,可此刻的他們和“沉穩”、“老謀深算”完全不沾邊,只剩下拍桌怒吼,臉色漲紅。
坐在首桌的王國大祭司用手指敲了敲桌面,他是斯柯特的四號替身,替人參加軍事會議。
真正的斯柯特很少在眾人露面,哪怕是將領級的會議。
因為他不相信任何人,他總覺得身邊的人越少越好。
像這種會議,四號替身背后的某心腹會寫下會議記錄,事后給斯柯特查看。
至于四號替身本人,從不會發表決定性命令,真正的決定性命令都會以表面文件形式下發,加當眾宣讀。
王國祭司這樣做,其實就是一言堂,大事都需要他同意。
要不是有日益累增的威嚴,他旗下的獸人可適應不了這種奇怪的會議。
不一會兒,某位女仆將羊皮卷傳給祭司的心腹,再由心腹后傳給四號替身。
他將羊皮卷攤開,里面有一行飄逸的字體,以及紅色印泥蓋章。
“先休息,我們中午再討論。”
會議暫時結束。
四號替身長舒一口氣,離開帳篷,在營地內走走停停,享受無知獸人的崇拜禮儀。
“如果開戰,我肯定需要站在最前線,鼓舞那幫無知的士兵,讓他們為王國大業獻出心臟。”四號握了握拳。
“可是明日城的槍法那么準,我能在大戰中存活嗎,不,我不能!”四號在心里吶喊,有始以來真正感受到戰栗為何物。
他想活命。
以前,敵人還是使用冷兵器的年代,他站在大軍從中,往那里一站,就有無數士兵舍棄生命為他而戰。
現在,往戰場上一戰,隨時有中彈的可能性。
敵人有神槍手,有獅心國沒有的極品遠程武器,七八百米的射程令人絕望。
盡管神槍手不會有很多,可是他的身份那么醒目,往戰場上一站,肯定會死的,敵人不會放過擊打他的機會。
四號低下高傲的獅頭,那金色的大胡須是如此的礙眼。
“我要投敵,可是怎么才能投敵呢?”四號陷入沉思之中。
……
當兩邊戰爭如火如涂時,年頭國王室那邊,也通過艦隊與水珠港的獸人進行了秘密的情報交流,得知明日城和王城軍即將交戰。
“我們年頭國有多少糧草,夠打仗嗎?”
牛頭宮殿深處,肌肉暴露的牛頭王坐在牛角王座上,身穿獸皮大衣,胸膛的八塊腹肌和兩塊胸肌像花崗巖一樣結實龐大。
“回陛下,如果出征攻打獅心國,我們現在的糧食是不夠的。”內輔閣下搖頭,并不看好牛頭國出征事宜。
“那真是遺憾,這可是一口氣吞并獅心的絕妙時刻。”牛頭王煩燥地錘錘鐵質王座。
內輔閣下猶豫半晌,又道:“國王陛下,打到獅心城肯定不夠用,糧食補給線拉得太長,萬一被切斷糧道我們可能會輸,可如果只打到明日城,圍殺獅心王城軍,我們的糧食勉強足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