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的月光下,少女白皙的臉蛋兒,微微紅了一下,扭頭瞪了他一眼,道:“你說是就是嗎?你個書呆子,懂什么?就只會看表面!”
說著,伸出手,準備去翻看尸體。
許仙見此,立刻“啪”地一聲打開了她的手,道:“沒戴手套,小心細菌。”
“嗯?”
少女扭過頭,歪著腦袋看著他,疑惑地眨著大眼睛。
許仙自知失言,連忙道:“我是說著尸體臟,說不定患有疾病。你最好別碰。”
蘇小魚蹙起眉頭道:“不碰怎么知道沒有別的傷,許漢文,就知道你不懂。”
許仙不想跟她斗嘴,看著尸體道:“我剛剛已仔細檢查過了,這尸體骨頭完整,除了胯下以外,其他地方沒有任何傷口和青紫痕跡,腦袋也沒有遭受重創的痕跡,口鼻也沒有毒藥氣味。應該可以確定,胯下就是致命傷。”
蘇小魚怔了怔,目光驚詫地看著他,道:“你在哪兒學的這些?”
許仙面不改色道:“書上唄。”
隨即催促道:“咱們該走了。你若不信這里是致命傷,明天自己去問仵作或者你爹爹,反正你也看到胯下的傷了,估計他們也不會再隱瞞了。”
正在此時,外面突然傳來了腳步聲。
那兩名衙役回來了。
許仙立刻拉起白布,蓋上了尸體,然后拉著蘇小魚,躲在了月光照耀不到的角落里。
兩名衙役沒進屋,在門口探出腦袋,看了一眼躺在木板上的尸體,然后退了出去,繼續守在門口。
角落里,許仙皺起了眉頭,扭頭一看,身邊的少女正目光古怪地看著自己,怔道:“怎么了?”
蘇小魚晃了晃自己的手,挑眉道:“故意的么?”
許仙低頭一看,這才發現,自己竟還緊緊握著她的小手,隨即松開,一臉淡定道:“嗯,故意的。”
蘇小魚:“……”
少女目光更加古怪地看著他,仿佛第一次認識他一般。
許仙在屋里巡視了一圈,目光看向了角落里那扇窗戶。
“許漢文,你說說,新婚之夜,新娘為何會對新郎下此毒手呢?”
蘇小魚漆黑的眸子看著他,低聲問道。
許仙正思考著出去的辦法,隨口道:“你怎么知道是新娘下的手呢?你之前不是也說了嘛,新娘像是被屈打成招的。”
蘇小魚瞇了瞇眸子,道:“你相信我的話?”
許仙轉頭看著她,點頭道:“嗯,相信。”
蘇小魚看著黑暗中,他那漆黑深邃的眸子,和一臉認真的模樣,不知為何,心頭忽地泛起一股從未有股的情緒。
這時,外面傳來了那兩名衙役的說話聲。
“媽的,兩個大活人守著一個死人,害的咱們覺都睡不成,本來今晚老子還要去玉春院的。聽說那新來的秋兒,細皮嫩肉的,吹簫吹的可帶勁兒了。”
“嘿嘿,劉哥,你還敢去找人吹?看看里面那躺的新郎官,你都不怕嗎?”
“怕個球啊,老子是花錢享受,他那是硬逼人家新娘子,活該被咬掉那那玩意。”
“也是,這家伙太心急了,剛成親,人家新娘子什么都不懂,他就讓人家那么服侍。人家新娘子估計以為他是故意侮辱,所以才惱怒之下,一口把他咬掉的,真慘啊。”
許仙一邊聽著,一邊偷偷觀察身邊的少女。
蘇小魚那白皙的臉蛋兒上,染上了兩抹紅暈,感覺到他的目光后,立刻扭頭瞪著他,一副兇巴巴的模樣,低聲道:“看什么?”
許仙玩味一笑,低聲道:“你知道什么叫吹,那個嗎?”
蘇小魚一聽,一把掐住了他的胳膊,紅著臉蛋兒咬牙道:“許漢文,男人都是這么壞嗎?”
許仙疼的齜牙咧嘴,連忙道:“大小姐饒命,我只是想告訴你,他們的猜測,其實也有道理。我剛剛仔細觀察了一下,發現那尸體的傷口斷裂處,的確有齒狀傷口,看起來不像是剪刀和匕首造成的。”
蘇小魚一愣,松開了手,低聲道:“真的?”
許仙點了點頭,揉著胳膊道:“但是,這也并不能表明,那傷口就是新娘子的牙齒造成的。”
“你閉嘴!”
蘇小魚又兇兇地瞪了他一眼,道:“想辦法出去。”
許仙指了指角落的窗戶,道:“辦法已經有了。你身子纖細嬌小,可以從那里鉆出去,然后再去把他們引走,我直接從門口出去就行了。”
蘇小魚怔了怔,看了一眼窗戶,又看向了他,足足看了數十秒,方狐疑道:“許漢文,你不會是被魔附身了吧?膽子突然變大了,人也突然變聰明了,反應也變的這么快了,感覺跟以前那個傻兮兮的書呆子,完全是兩個人。我有理由懷疑你被魔附身了!”
說罷,一把揪住了他的胸口,把他拉到近前,幾乎臉貼臉,盯著他的眼睛道:“說,是不是經常偷偷去那玉春院,讓人家吹……那個,把身體弄虛了,讓魔趁虛而入了?”
許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