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宮想著,今日正好三位師傅都到了,本宮想開一次議政,三位師傅意下如何啊。”
議政?楊廷和三人面面相覷,有些不知所措。
禮法的確賦予了皇太子議政的權力,左右春坊也是為此而設,但關鍵是歷代太子也沒有人用過啊,要知道這可是子弄父權的嫌疑啊。
朱厚照心里一點也不慌,要是換個嘉靖皇帝或是萬歷皇帝那樣權力欲極強和多疑的皇帝,自己絕對會做個乖寶寶,但這是弘治朝啊。
楊廷和三人苦著臉,看來殿下心意已決了,要不然也不會把袞服都弄出來了,但愿不會弄出什么天大的事。
在楊廷和三人的戰戰兢兢中,朱厚照心滿意足的搞完了議政,弄出了份奏章讓劉瑾最快速度送往宮內。
奉天殿,今日的戶部尚書周經火氣很大啊。
何鼎這個宦官,是個好宦官啊,對戶部來說簡直有大恩啊,當年先帝的傳奉官制度完全搞亂了朝堂正常流程的授官制度,引發了朝堂不滿。
其中怨言最大的就是戶部,不為別的,皇帝你一張嘴就把官職許出去了,可問題是內帑也不管俸祿,全都是戶部開支,走國庫啊。
我的天,先帝封的還不是一個兩個,要是一個兩個,戶部開支也就開了,可問題是足足幾千人啊,平白無故又要養幾千人,使得本就捉襟見肘的戶部更加不富裕了。
陛下登基以后,關于傳奉官制度,百官心有怨言,但沒人敢說啊。
父死,子三年不改其志,誰也不好張口啊。
后來多虧了何鼎上言才廢除了,總算是讓戶部甩掉了這個大包袱啊,何鼎在歷代戶部尚書眼里的口碑這也就起來了,大伙也都是心存感激啊,看來咱們大明還是有好太監的。
何鼎莫名其妙下獄,聽說和兩位國舅還有關系,雖說宮里封鎖了消息,可用腳后跟都能想出來,張家兄弟能是什么好東西?
幾件大事論過以后,又是到了各自自由發言的時間了,周經坐不住了,出列半步,聲若洪鐘“陛下,臣有事要奏。”
弘治皇帝心里一抽,該來的還是要來了。
弘治皇帝面上依舊帶著和藹的微笑:“卿家何事啊?”
周經毫不猶豫說到:“陛下,臣與同僚上書,望陛下將內廷何鼎與壽寧侯,建昌伯一事公之于眾,可為何奏章石沉大海,還望陛下明示。”
“嗷”,弘治皇帝打了個哈哈,故作驚奇,“朕怎么沒有看到,司禮監怎么沒有拿給朕,蕭敬?”
蕭敬心里神會,“回陛下,可能是司禮監的人出了紕漏,等奴婢回司禮監徹查一番,定然給陛下和周大人一個交代。”
“好,不可有下次了,趕快尋來給朕過目,你蕭敬也是老人了,再有下次,定不輕饒。”
周經哪里看不出這主仆兩人一唱一和,這是要一拖再拖啊。
周經正欲開口繼續,劉健立刻開口打斷:“伯常,陛下說了到時自有公道,還不退下,其余有事繼續啟奏。”
劉健開口以后,周經雖是不滿但還是退了回去。
在大明,直言頂撞皇帝,你是英雄,要是被打了板子,更是莫大的榮耀。
可要是首輔,那是百官之長,那可就全然不同了。
弘治皇帝松了口氣,想來可算是遮掩過去,轉過頭看著張家兩個唯恐天下不亂的貨,火氣就騰騰上來了。
這是,一個小太監躡手躡腳的舉著一封奏章入了殿,膽戰心驚的開口:“陛下,東宮有本上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