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刁難陛下,太子難不成,這是又要作死了。
直到朱厚照離開,馬老三還是千恩萬謝,他不知道朱厚照老子是誰,但想著也覺得是個吃喝不愁的大善人吧,要不然也不會能養出這樣的公子,他更不明白自己這些吃食和那樣式的貴人有什么關系,心里也嘀咕著,殿下到底是個啥。
回去的路上,朱厚照問劉瑾:“劉瑾,你知道京師各個莊子的租子是怎么收的?”
劉瑾搖搖頭,這些,他一個在東宮的太監從哪知道去。
朱厚照又問了錦衣衛,錦衣衛對京師里這些的方方面面,乃至小到物價波動都有所監控,這些,自然也在內。
京師里各個莊子,一般來說的租子都在五成左右,有些好一點,四成,有些狠一點,五六成的也有,不過像壽寧侯這樣的,收到八成的,還真是沒有。
朱厚照被氣笑了,好家伙,這兩廝倒是沒有一點可持續發展的思想啊,逮住羊就往死里薅,也不怕直接薅禿了。
“劉瑾,你是東宮的管事太監,從今以后,這里也都歸你管了,傳令下去,從今以后,租子只收三成,多一分都不準加,本宮要是知道了,本宮不找別人,只和你算賬。”
“是,殿下。”
回去的路上,劉瑾好幾次都想開口勸一下朱厚照,畢竟刁難陛下和找死是劃等號的,哪怕陛下就這么一個,也不是這樣浪的啊。
最終,劉瑾還是放棄了,他算是摸清了朱厚照的性子,殿下想做的事,不會以為他一個奴婢的幾句話就該改了主意。
劉瑾只希望殿下能夠能以陛下更加容易接近的方式,這要是實在不行的話,退而求其次,只希望陛下能夠下手輕些,要不然,怕是舊傷未好,又添新傷啊。
弘治皇帝回到宮里不久,和張皇后和朱秀榮坐了沒一會兒,就聽見朱厚照來了。
弘治皇帝本想著夸一夸朱厚照,今日可是聽錦衣衛的人稟告,太子步行前往,可把張皇后心疼壞了。
弘治皇帝倒是覺得很有必要,無論朱厚照待會怎樣,切不可再發脾氣了。
可等到朱厚照出現在眾人面前,身上臟兮兮的,活脫脫一個泥猴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逃荒的呢。
弘治皇帝不斷暗示自己,不能生氣,不能生氣……
朱厚照見過父皇母后以后,興致勃勃,全然不知。
張皇后看著朱厚照這般模樣,嚇了一跳,問清楚了緣由,讓人先帶著朱厚照下去洗浴一番,等會再聊。
朱秀榮倒是一臉憧憬:“皇兄看起來好高興啊,父皇,宮外是不是真的有這么好玩啊,看起來要比宮里好玩的多。”
………
弘治皇帝一頭黑線,但也不知道該如何去說,畢竟他也從來沒有出過京師。
等朱厚照乖乖坐回以后,張皇后便讓人傳膳,弘治皇帝覺得這一家人能這樣坐在一起吃頓飯倒也是難得,心情也大好起來。
一聽這話,朱厚照來了精神:“父皇,父皇,兒臣今日給父皇帶來了份午飯,這可是百姓真正的吃食,父皇要不要嘗一嘗啊。”
“嗷”,這下子就連朱秀榮也來了興趣,弘治皇帝更是無比重視,“太子說的是真的?快,拿來給朕看看。”
朱厚照看了眼劉瑾,劉瑾無奈之下,只得把籃子呈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