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田夫人忙著做飯,朱厚照則是和劉瑾搭把手,幫著收拾鋪子。
第二日,朱厚照留在鋪子里給田夫人打下手,汪機則是帶著充當藥童的劉瑾走街串巷前去上門診病。
一日的功夫下來,汪機夫婦二人床上夜談時,倒是汪機先是發現了不對:“夫人,你覺不覺得少海此人有些不同?”
“相公這話從何說起?少海此人看起來倒也是忠厚老實,手腳也挺麻利啊,我看他對學醫還頗有興趣,日后說不得就接了你的衣缽啊。”
田夫人心情不錯,半真半假的還打趣兩句。
汪機卻是搖搖頭:“這個少海,十之**是個假名。
昨日我第一眼見那劉瑾,就看出來了,面白無須,那是個閹人啊。
你想想,京師里能用閹人做仆的能是尋常百姓?
你不知道,今日這劉瑾跟著我一同出診,你猜怎么著,這劉瑾,居然識字,還能對著張員外家的對聯點評一二,為夫約莫著,這劉瑾可能還讀了些書。”
這下子田夫人可是嚇了一跳,一個下人還讀過書,這可是有些匪夷所思啊。
夫妻兩人閑聊沒有多久,很快也就睡去。
夜深,早就城門緊閉的南京城外突然傳來陣陣馬蹄聲響,聽著動靜人數不少,極不尋常。
南京皇城里,劉瑯舒舒服服依在美人榻上,四個小太監該捶背的捶背,捏肩的捏肩,還有人專門喂著水果,劉瑾只需微微偏頭,就有人接下果核,好不舒服。
劉瑯瞇著眼,太監做到自己這個份上,倒也算是光宗耀祖了。
雖是比不上北邊的那位老祖宗權勢大,可要是比起享受,自己這是絲毫不輸啊。
劉瑯自弘治九年奉旨來南京做了守備太監,雖說出京是一路風光,陛下欽賜斗牛服,也是司禮監外派,但劉瑯也明白,自己雖說是三千里外家臣,可這畢竟隔了三千里啊。
兩年下來,雖是吃喝受請,南京城里里外外誰不給自己幾分薄面,可這心里對權勢的火熱,也就淡了,誰都知道,南京的司禮監秉筆,連北邊一個隨堂太監都比不上。
但除了這以外,這可依舊是個肥差,養的劉瑯都樂不思蜀了。
京師多危險,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萬一得罪了蕭敬,天知道自己有什么下場。
還是南京好,有錢拿,又保險,這些個勛貴說話好聽,自己還娶了一妻一妾,兩個美艷女人,除了不能有娃,簡直走上了人生巔峰啊。
劉瑯正享受著呢,門卻突然闖開,一個小太監氣喘吁吁跑了進來,跪倒在地,“祖,祖宗,來,來人了……”
“我說小李子,你跟著咱家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做事還這么沒手沒腳,咱家教你的,都忘了?
來人,誰來了?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你慌個屁啊。”
小李子連連磕頭:“祖宗,祖宗,小的明白了,明白了。”
“好了,誰這大半夜的不睡覺,來尋咱家,真是個沒眼色的東西,也不知道從哪蹦出來的”,劉瑯半瞇著眼啐罵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