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內中傳來弘治皇帝和朱厚照的大笑,嚇得外面的人臉都綠了,劉文泰更是想到了一個極為不好的念頭,陛下和殿下,莫不是一時間太過傷心,失心瘋了……
吱的一聲,殿門打開,只見得蕭敬急匆匆的走了出來。
劉文泰立刻換上一臉悲痛,上前說到:“蕭公公,陛下無事吧,人各有命,公主,公主殿下,是下官無能啊,還請陛下保重龍體,切勿因情傷身啊。”
“等會兒,劉太醫,你這是說什么”,蕭敬冷笑不止,你個廢物點心,言語間也是毫不客氣,“誰給你說公主殿下怎么了,這種事你一個小小的太醫院院判也敢亂嚼舌根子?
幸虧不是宮里的,要不然,咱家非的拔了舌頭不成。
咱家就告訴你,公主殿下已經退了高燒,汪神醫這一副藥下去啊,可是給陛下打了包票,藥到病除。
好了好了,咱家不和你多說了,咱家還要給公主殿下抓藥,煎藥呢。”
蕭敬故意咬重神醫兩字,樂呵呵的看著劉文泰臉色漲成豬肝色。
蕭敬撂下兩眼無神的劉文泰,喜滋滋的去了太醫院,如此馬屁自然是只有自己能拍,其余的人,這等馬屁,你也配?
劉文泰覺得自己的世界都要崩塌了,堂堂太醫院的院判,被贊譽為國手的自己,醫術居然連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江湖郎中都比不得,擱誰,誰都受不了啊。
大半個時辰以后,蕭敬親自送來一碗湯藥,張皇后小心地一勺勺,好半天才喂了下去。
弘治皇帝看著蕭敬袍子上還粘著些灰,問道:“蕭敬,你親自去看的?”
“是,陛下。”
弘治皇帝一股暖流涌過心疼,“這等事情何須你一個司禮監的掌印去做,讓太醫院去做就可了。”
“陛下,老奴看著陛下,娘娘,殿下這般傷心,老奴這心里也都也跟針扎了一樣。
要怪就怪老奴沒有本事,不能為陛下分憂,老奴也就只能做些抓藥,煎藥的活,老奴,老奴實在是覺得對不住陛下下啊。”
蕭敬一邊說著,一邊還擠出幾滴眼淚。
弘治皇帝看著傷心欲絕的蕭敬,反倒是還寬慰起來了,“好了,朕知道,大伴的心意,朕心里明白。”
弘治皇帝甚至還拍了拍蕭敬兩下,更是讓蕭敬受寵若驚。
弘治皇帝再三確人了自己女兒無事,突然正了正衣襟,朝著汪機深深一拜。
朱厚照也是跟在后面學的是有模有樣,張皇后也做了個萬福。
就是多年來都沒有施禮過的太皇太后,也是拱了拱手。
汪機心都差點蹦了出來當即跪倒在地,嘴里不住念叨,“陛下,娘娘,這是折了草民壽啊,草民就是萬死也不敢受啊。”
弘治皇帝親自上前將汪機扶起,“汪大夫乃是神醫啊,理應受的住,要不是有汪大夫,今日,朕怕是又要白發人送黑發人了。”
出乎所有人意料,汪機搖了搖頭:“陛下嚴重了,真正救了公主殿下的,是殿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