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皇后眼看著就要霧氣蒙蒙……
太皇太后嘆了口氣,這就是沒有見過大風大浪的啊,看看自己,無論是當年英宗皇帝在瓦剌人那,還是在南宮呆了八年,到最后自己和姓萬的那個孽障斗了怎么多年,比這危險的情況見得多了。
這些,毛毛雨都算不上。
“好了,哀家這不是在給你想辦法,哀家看的出來,此事和張鶴齡雖有關系,但太子還沒有必要把賬算在他身上,只不過,他脫不了關系,這爵位,要保不住了。”
張皇后一驚,廢爵,這可不是申飭一下這么簡單,這幾乎,僅次于下獄賜死了。
周氏看了一眼張皇后,“怎么,覺得重了?就得要重,并且是你到時候一定親自開口讓皇帝廢爵,記住了,現在懲處的越重,越能讓太子消火。”
張皇后雖是不忍心,但仔細一想,倒也是這么個理。
“皇后也別太傷心,爵位這東西,本就是天家的,能廢,自然也就能賞。”
周氏看張皇后這般樣子,也是安慰到。
“臣妾明白了,臣妾多謝祖母。”
張皇后誠心實意的謝謝周氏,要不是太皇太后,現在現在還是了無頭緒。
周氏擺了擺手,“一家人說什么兩家話,你可比仁和那丫頭要聰明的多了。”
張皇后一頭霧水,卻見周氏繼續說到:“齊衡是活不了了,怕是整個齊家,就連仁和都不會好過了。
皇帝和太子之間怕是這段日子不太平吧。”
周氏想都不用想就猜的出,皇帝心太軟了。
張皇后為難的點點頭,這幾日朱厚照并未入宮,就是秀榮醒了也都沒來看。
周氏點點頭,眼里閃過一絲異樣,“哀家明白了,王芳,明日就說哀家相見太子了,讓他入宮來,再讓皇帝過來,父子兩有什么不能說的,要是讓外人知道了,笑話。”
“是”,隨身的老太監恭恭敬敬回話。
劉健自從得知大旱以后,每日下值都是夜半,內閣里大事小事自己都要過目,深怕遺漏了什么。
這本就上了年紀,這樣的強度早就使得身子苦不堪言了。
發妻知道自己辛苦,每日都打來熱水,親自伺候著泡腳,緩一緩乏。
今日正泡著腳,閑聊著京師里有關太子的那件事,心想著這么就沒了下文。
劉健這樣的人精心里明白,宮里捂的嚴嚴實實,陛下這幾日看起來也是蒼老不少,除了國事,這件事怕是也有幾分啊。
但有一點可以確定,太子絕不會輕易翻篇。
正想著呢,婢女在外面輕喊:“老爺,夫人,管家派人來說,說是有客上門訪問。”
“什么客大半夜的上門”,劉夫人低聲嘀咕幾句,“不見,不見,讓他明日再來。”
“可,可那人說他叫朱壽,老爺定會見的。”
劉健一驚,就連打翻了洗腳水也不自知。
朱壽,那不就是太子。
“去,讓管家,不,老夫親自去。”
劉健連腳都未擦,拖著鞋子就急匆匆的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