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過來的齊衡,第一件事就是求饒,求太子饒了他這一條賤命。
在他眼里,太子瘋了,完全不按常理出牌,他現在腸子都悔青了,若是知道太子會為了個宮女這般,他絕不會在動這心思。
朱厚照大笑,咳出些血跡,一旁的蕭敬差點魂都要嚇飛出來了。
沙啞開口,“你齊衡是何人,居然還會怕?要怕的,該是本宮啊。”
說罷,彎下腰拍著臉,剛剛止血的臉上又滲出絲絲血跡。
“本宮聽說,你齊衡最喜女子死前凄艷眼神,本宮也是,本宮最喜歡讓人求生不能。”
說罷,話音剛落,又是一根手指被砸碎。
很快,十根手指無一幸免。
齊衡痛的臉都變形,擠作一團。
朱厚照十指沾了沾血,劃到齊衡臉上,言語確認,“怎么,就這,這些算的了什么,對吧。”
“殿下,小,小人是殿下的堂兄,是陛下的侄子啊,殿下不能………啊……”
這是齊衡最大的依仗,雖然齊衡再怎么蠢笨也猜到太子的不屑一顧,可還是當做救命稻草一般。
可話還沒有說完,朱厚照用匕首精準的插入腿上的傷口,狠狠一拉,血肉模糊中看的見森森白色的骨頭。
“就為了個宮女”,齊衡含糊不清的問了句一模一樣的話。
朱厚照停住手,一瞬而逝的失神。
接著,毫不猶豫的狠狠一拽,竟將白骨掰斷。
齊衡想死的心都有了。
蕭敬看著心驚肉跳。
朱厚照閉上眼睛,苦澀道:“這就是讓本宮最不開心的地方。”
接著,朱厚照俯下身子,低聲到:“你以為你齊衡是什么?天潢貴胄?皇親國戚?
你齊衡,只是我朱家的一條狗罷了,我朱家樂意,賞你個衣食無憂罷了,只是,現在,你覺得本宮回這么做?”
說罷以后,朱厚照抱著壇子,轉身離去,臨走時,吩咐了蕭敬些什么。
他想到了更好的一個辦法,想來一定會很有趣。
一番沐浴以后,換上黃袍,朱厚照托著下巴,期待著接下來的一切。
當日早朝,英國公,成國公,定國公聯名彈劾駙馬都尉齊世美陰養小妾。
此事非同小可,當年憲宗朝的一位郡馬如此的罪名都落了了身首異處的下場,更別說駙馬都尉了。
朱厚照當場決定,齊世美下獄,刑部徹查。
百官駭然,短短幾日,父子二人同時下獄,更何況,都是被文臣勛貴的最不可能的人主動彈劾。
這齊家,犯了太歲不成?
沒等百官反應過來,劉健拿出來內閣擬好的救災賑濟章程,內容之多,手段之嚴厲,弘治朝絕無僅有。
邸報公示天下,驚世駭俗。
用的不是天子詔曰,而是太子鈞令。
末尾,還有朱厚照強硬加上去的一句話,取自明太祖朱元璋兩句詩,“金杯同汝飲,白刃不相饒”。
望之生寒。
前朝如此,后宮里更是不太平。
一早,仁和公主就要請求入宮覲見。
沒有什么過多阻攔,一位小宦官很快帶著領路,沿著夾道走了不遠,就看見眼前支起爐灶,架上蒸籠。
仁和公主不解,小宦官解釋道:“回公主,蒸籠里蒸的,乃是坤寧宮的王嬤嬤,殿下說公主進宮的首件事,就是帶著公主看這個。”
仁和公主后背如雷猛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