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如同吃了顆定心丸。
等中年人離開,院子里依舊只剩下老人一人坐在椅子上,眼底深處帶著絲渴望。
若是成了,他謝家就算是一步登天,謝家的家業定是不會低于那些江南的鹽商富豪,日后談起大明的商賈,他謝家定會有一席之地。
謝家想一夜暴富,染指不該動的東西,朱厚照又是何嘗不是一般的想法。
張家兄弟和宋金寶都傳來消息,準備妥當,朱厚照也磨刀霍霍了。
糧價不降反升,內閣壓力驟增,劉健幾次入宮,朱厚照都是說這幾日解決,讓劉健不必擔憂。
漸漸的,一些官員上書,說是陛下龍體康健,如此局勢,太子監國已是有失控之態,理應由陛下處理局面。
話里話外間,已是有了對朱厚照不滿之意。
內閣本來想留中的,可朱厚照卻是主動找罵,一份份都看的極為認真。
閱罷以后,朱厚照心中冷笑,怕是讓自己父皇出面,所圖的是內帑的存銀吧。
就這,朱厚照覺得可能還不夠,恐怕自己手里的煤礦才是這些人所想要的。
好,差不多了,朱厚照讓劉瑾親自跑一趟,就說,可以殺豬了。
沒有兩日,淡出視線不久的張家兄弟又做了件駭人聽聞的大事,讓幾大糧行措手不及。
張鶴齡親自去了謝家糧行,說是有筆大買賣要和謝大掌柜商議。
面對這位京師赫赫有名的混世魔王,謝步東親自帶上雅間,斟茶賠笑,“不知國舅爺屈尊至此,有什么大買賣要國舅爺親自前來,真是折了小人的福分啊。”
謝步東南來北往,見過不知多少達官顯貴,雖是不及他老子,但也是個人精。
哪怕張鶴齡現在剝了爵位,但就憑著陛下就只有這兩個小舅子,日后什么的也不敢說,自然不敢怠慢。
張鶴齡倒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只盯著桌上的點心瓜果,吃的是不亦樂乎,弄得謝步東還以為此人專門是為了吃的。
吃了個囫圇圓,張鶴齡這才喝了口茶,悄咪咪的說上一句:“謝掌柜,不知道你這糧食,收還是不收?”
謝步東眼里閃過一絲驚愕,不過很快恢復平常,笑著說到:“國舅爺這是說的什么話,小的這開的是糧行,要是不收糧食,還開著做甚。
若是國舅爺有,小的定會給國舅爺最好的價錢,不知國舅爺有多少?”
謝步東料定了張鶴齡沒什么糧食,恐怕是見現在糧價奇高,想占些便宜,弄些糧食換些銀子罷了。
算了,就這么個仨瓜倆棗,謝步東也不在乎。
哪知張鶴齡卻是壓低嗓子,“那就請謝掌柜坐好了,不多,一萬石。”
“嗷,一萬,什么,一萬石,”謝步東豁然起身,身子不穩,有些踉蹌。
“我說謝掌柜,你也是見過大世面的人,就這么區區一萬石的糧食,怎么就沉不住氣了。”
張鶴齡故意取笑到。
“國舅爺見笑了,見笑了,小的剛剛一時失了姿態,國舅爺還請恕罪。”
謝步東一面拱手賠笑,腦子一面飛速旋轉,“國舅爺,此事非同小可,小的斗膽一句,能不能先看看,若是真的有,那剩下的一切好說,絕對不會虧了國舅爺。”
張鶴齡一副見錢眼開的樣子:“那好,那好,事不宜遲,現在就去,現在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