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經明白,自己要是這次在錯過機會,怕是回去就要被人在背后戳脊梁骨了。
“伯常啊,你怎么看?”
劉健不動聲色發問道。
周經揣著明白裝糊涂,“劉公啊,陛下即是下旨設立的鎮國府,又讓殿下以皇太子的身份出鎮鎮國公,又讓鎮國府負責安置百姓,足以可見陛下對鎮國府頗為看重啊。
如今鎮國府第一次行文,若是不去,是不是有些……”
劉健哪里還聽不明白周經的意思,這周經已是開始為了掙銀子不擇手段,胡言亂語上了。
什么鎮國府陛下頗為看重,太子出任,難道他周經不知道這鎮國府怎么一回事?
至于太子出任,也就只有太子了,那是,人家自個設立的,他不當,那也得有人敢去當啊。
不過,周經倒也說的沒錯,要是從官面上看,這鎮國府的級別還真是不低,人員也是高配,足以見陛下重視。
劉健,李東陽,謝遷三人對視一眼,他們都不是迂腐之人,自然知道其中多大的機遇,多大的利好。
可是朝官的言論也不能不管啊,尤其是那些個翰林院的翰林清貴,御史給事中,那一個個的嘴,又毒又辣。
劉健三人可不想自己兢兢業業干了一輩子,最后致仕以后,被這些個嘴上沒毛的黃口小兒編排,博得個前朝的棉花首輔,泥塑尚書,還被傳出什么扒灰的事跡。
你說說,扒灰,這不就是故意惡心人嘛。
周經見劉健三人拿不定主意,也是急了,你們內閣要面子,大不了我戶部不要臉了,沒錢的戶部,有個什么臉。
“劉公,要不這樣,內閣若是不方面,那下官就代戶部去,您看可行?”
“不行,不行”,這回倒是謝遷搖搖頭,“這成何體統,戶部都去了,內閣能不知道?
內閣若無反應,戶部此舉又是何意,不行,不行。”
李東陽也是開口附和:“謝公說得對,依著老夫看,還是從長計議,從長計議。”
還沒從長計議多久,又有文吏來說,說是兵部尚書馬大人,禮部尚書張大人,工部尚書李大人,還有翰林大學士梁大人,左都御史韓大人都在暖閣外面,說是有要事稟明。
馬文升,張升,李紹言,梁儲,韓文,都是朝廷里赫赫有名的大員啊。
什么,劉健幾人一驚,這么些人都湊在一起來內閣,他們可不相信正好都有天大的事,又正好碰上了。
不過人來了,也不可能把人往外趕,只能全都請進來。
一時間,本就狹小的內閣更顯得落不下腳。
果不其然,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匯報以后,大伙也拐彎抹角的提到了食君之祿,忠君之事上面,說什么做臣子最重要的就是要對陛下忠心耿耿。
其中意思,都是聰明人,也都不言而喻了。
其中梁儲的表態,更是給內閣喂了顆定心丸。
要知道,梁儲雖是翰林大學士,位置清貴,實權不大,但勝在管著那些翰林啊。
正所謂縣官不如現管,你敢懟內閣,總不能你還敢懟自己的頭頭。
了然于胸的劉健也是意會到了,也是附和幾句,大伙也都清楚了,識趣的告退了。
“伯常啊,那今日下值以后,你就和老夫,于喬,賓之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