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說的,八成就是披著使臣的走私商人罷了。
堂堂皇太子,居然和這等人糾纏在一起,顧不得太子也會覺得不好意思。
不過奇怪的是,大伙并沒有覺得奇怪,他們對朱厚照的底線要求不是什么圣君,說到底,就是像個人一樣。
所以,他們甚至還覺得,殿下的扭捏,倒是顯得殿下,很有羞恥。
知恥,嗯,還是很好的。
弘治皇帝回過神來,只是來了句再也不可了,就當是翻篇了,不在深究此事。
弘治皇帝定了調子,劉健等人自然也是裝作糊涂。
接下來半個時辰,弘治皇帝等人議論著事,將朱厚照放在一邊,完全就是希望朱厚照能好好學學。
可朱厚照絲毫沒有意識到,反而動不動兩眼直勾勾的看著盯著某一處走神發呆,思緒早就不知道遨游到了哪去。
直到劉健等人退下,朱厚照才回過神來。
“太子,朕問你,除了這些,你從胡商哪里還學了什么?”
弘治皇帝按耐不住心中疑問,主動問道,他可不相信朱厚照沒有藏著掖著。
朱厚照故意假模假樣的想了想,一副為難,不確定的樣子,“這,父皇,那胡商還真的給了兒臣樣東西,只是兒臣也不知道到底是些什么,等兒臣弄明白了,第一時間就稟告父皇。”
弘治皇帝有些失望,不過還是點了點頭。
朱厚照突然湊上前去,笑嘻嘻到:“父皇,父皇,這不,兒臣要去交戶部計量之法,明日的講學,兒臣,兒臣能不能………”
他實在是不想聽楊廷和給自己念叨了,想吐,催眠,自己一上午不是在打瞌睡,就是在打瞌睡的路上。
最重要的是,一對一教學,自己連開個小差的機會都沒有,眼睛一閉,就聽見“殿下,殿下……”
不行了,不行了,太痛苦了。
弘治皇帝看著朱厚照,東宮的事,他哪里不清楚,“三日一課,你還想逃?是不是非要讓朕親自盯著你看書?”
“啊,不用,不用,父皇日理萬機,兒臣都是小事,都是小事,不勞煩父皇了,不麻煩了,兒臣,兒臣不打擾父皇了,兒臣,兒臣就先告退了”,朱厚照嘿嘿笑了笑,轉過頭就跑了。
弘治皇帝搖搖頭,自己的兒子,怎么讀個書,就比登天還難啊。
幾日的閑散過去,劉瑾帶來的個好消息,開花了。
朱厚照不敢馬虎,這天從哪去弄蜜蜂來,沒辦法,朱厚照親自帶著劉瑾授粉,寄希望著不久之后能長出大西瓜。
朝廷里,發了銀子,大伙也都高興,火藥味也消散不少,每日的上下朝都是樂呵呵的,不管認不認識,熟不熟,都能聊一聊。
京師里的氣氛也是越來越濃,相比于后世,農業社會對春節的重視是朱厚照始料未及的,張燈結彩,好不熱鬧。
謝步東和宋金寶二人得了朱厚照的信,撥給了二人各自一千兩銀子,算作工錢。
朱厚照自是清楚二人的小九九,只要做的不過分難看,碰了自己的利益,朱厚照也不介意他們吃一口,畢竟,不能既要馬兒跑也不給馬吃草啊。
除此以外,朱厚照交代下來,今年西山的年夜飯,專門去京師找飯館子去做,宮里出錢,做好了席面,讓大伙第一次來西山,好好熱鬧熱鬧,酒菜放開吃喝起來。
謝步東苦著臉,這,真是不當家不知柴米貴啊謝步東打聽了,西山上上下下,要訂的酒席怕是千張,再加上酒水,幾千兩銀子就這么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