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戶部上過書,遼東的土地一年閑置有半年之久,北部的各地,無論是山西,還是順天府,都有四個月往上的時間。
在農業為本的時代,農業生產占據了絕對的地位,每年有時間閑置土地,就意味著沒辦法增產,這是不可容忍的。
以前是不可能,現在有了機會,自然是心思活絡起來了。
若是真的推廣開來,每年就是種出的瓜果蔬菜,那也是筆天文數字啊。
可這樣一來,有一個難題擺在了眾人面前。
成本。
煤倒是好說,可玻璃那玩意,他們剛剛看了,那好像是透明的琉璃啊。
那玩意兒,就是個天文數字啊,你要是富家大戶搞一搞,種個一兩畝都也沒啥,可要是真的想普及開來,種的還不如成本高,豈不是何不食肉糜了,非要弄出天大的笑話不成。
一時間,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到了朱厚照身上。
沒轍啊,這畢竟是太子弄出來的,最熟悉的也就是太子了。
朱厚照假模假樣的思考一會兒,“如果在西山招募人手開一個玻璃廠,一萬兩銀子就可以開始投產,到時候就算虧一點,原價的話,一畝地的話,大抵也可以成本在一錢銀子一下,再往后的話價錢,還能再往下壓一點。”
這個價格,說實話,不高,不說是都能用得上,不過不少人也可以負擔的起。
再說了,玻璃這種玩意兒,一點流水線生產,規模效應下,其實是很廉價的。
這個數字,的確出乎了所有人都意料,這價位,的確很低了,看來鎮國府要補的虧空不少啊。
弘治皇帝和劉健也紛紛表態,工匠什么的,都由內廷和工部出了,減少些鎮國府的虧空,也算是投桃報李了。
議完此事之后,接下來,弘治皇帝眼見人都來了,順便也議議別的。
朱厚照對接下來的沒有興趣,也就偷偷溜了出來。
另一邊,張皇后竟是和田夫人聊的竟是十分投機。
一開始田夫人聽說有女眷來了讓她作陪,可萬萬沒有想到,來的竟是大明皇后與公主。
結果一進來就是面色巨變,急忙拜下。
張皇后知道田夫人身份,念在汪機妙手回春,救命的恩情上,上前將其攙起,嘴里還念著:“不必如此多禮,多虧了汪大夫啊,否則秀榮還真可能說不準要出什么事,本宮也是出身普通人家,自是知道知恩圖報。”
田夫人只覺得頭暈目眩,不切真實。
聊了一會兒以后,田夫人才發覺這位皇后娘娘還真的是平易近人,怪不得能有太子這般溫良的子嗣。
漸漸的,田夫人也放下拘束,暢所欲言起來,聊到了當初殿下初來南京,竟是淪落到無錢吃飯所住之地,一個尋常的蔥油餅竟是吃的津津有味。
田夫人還笑言,當初怎么也沒想到,小小年紀走了從京師來到南京來求藥的娃娃,竟是太子。
張皇后聽罷以后,悠悠有些落淚:“本宮的兒子本宮知道,這一路上定是受了不少的苦,不是為了秀榮,他也斷然不會如此的。
陛下那幾日也是急得不行,正所謂兒行千里母擔憂,本宮這個當娘的,怎么放心的下啊。
看著照兒大了,陛下也說,越來越有太子的樣子了,本宮倒是覺得,還是之前最好,每日本宮都能看見,哪怕貪玩了些,在坤寧宮上竄下跳,不礙事,不礙事,本宮心里高興啊……”
張皇后今日算是有感而發,漏了真情,平日在宮里,也沒人能說個知心話,今日倒是說了個痛快。
一旁的朱秀榮瞥嘴抱怨到:“皇兄要是在宮里,一定,一定,對,雞飛狗跳,人仰馬翻的。”
張皇后嗔怪的看了眼朱秀榮,“小沒良心的,要不是你皇兄去求醫,你還能在這抱怨?
你還說?不知道誰在你皇兄出宮移居東宮時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抱著你皇兄大腿不讓人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