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打梨花深閉門,忘了青春,誤了青春。
賞心樂事共誰論?花下**,月下**。
愁聚眉峰盡日顰,千點啼痕,萬點啼痕。
曉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滿座無聲,不論是外行還是內行,都被鎮住了。
以女子口吻所作的一首閨怨詞詞句之清圓流轉,其于自然明暢的吟誦中所表現的空間阻隔灼痛著癡戀女子的幽婉心態更是動人。
上下片交叉互補、回環往復,將一個淚痕難拭的癡心女形象靈動地顯現于眾人面前。
好詩,好詩,不可多得啊。
有好事者已知,今日唐寅怕是出盡了風頭,今日怕是更憑這一首詩,怕是足以名聲傳遍了。
即便是有人不服,可不得不承認,江南才子,真的不是吹的啊。
“行也思君,坐也思君,他是在說………”喃喃自語,就連那萬眾矚目的如薇過年,也是眼里滿是柔情,芳心暗許。
這位惹得無數人火熱的頭牌對著侍女點點頭,清脆的聲音傳遍每一個角落:“我家小姐仰慕唐解元才華,還請唐解元上樓來,我家小姐略備了些薄酒,要與唐解元飲酒作詩,促膝長談。”
朱厚照像是聽見了一片男人的心碎聲。
唐寅滿面春光,四下拱手,好一副志得意滿的樣子。
一旁的徐經也是一副姨母笑。
唐寅正欲上樓,只聽見一聲:“一千兩銀子,還望如薇姑娘賞個臉,與我談談詩詞。”
喊話的正是朱厚照。
話音剛落,如薇面色一寒,難看至極。
如此一來,就靠上些銀子,自己和那些窯姐有什么區別?
如薇自認為自己也算是色藝雙全,曾可受此侮辱。
大抵名妓都是這種想法,不由得也是惱了。
唐寅大怒不已,不過大庭廣眾之下,還是維持著讀書人的體面,上前幾步,面色冷峻,似是烏云密布。
看起來,氣壓很低啊。
唐寅拱手:“這位公子,學生與如薇………”
話還沒有說完,朱厚照懶散的看了一眼:“你是唐寅?應天府的解元?”
唐寅立刻昂首挺胸::“不才,在下正是。”
大庭廣眾之下,眾目睽睽之中,年輕的公子哥連身子都懶得動一下,斜視了一眼:“關我屁事?
一個解元,怎么滴,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文壇領袖。
今日到這來了,都是客,你我各憑本事,看誰能抱得美人歸。
你有才,不假,我加錢。
一千兩,你要是有本事,加錢啊。”
這是什么?這是**裸的打臉。
這些讀書人,他們最要的是什么,是臉。
最生氣的是啥?
當眾啪啪打臉。
唐寅面如豬肝色,他家道中落,雖說算不得囊中羞澀這般田地,但是千兩紋銀還真是………
沒想到,最先坐不住的,是徐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