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的話浮上心頭,自己去拜訪程敏政,自是新秀拜訪文壇前輩,與會試絕無什么聯系。
可萬一,架不住悠悠眾口啊況且,又是如今的這個關鍵時間點。
若是以往,以唐寅的性子,笑話,我唐寅的文采,還需要求人舞弊?
可現在,唐寅不敢說這種話,哪怕說出來,也怕是被人唾笑。
一個剛剛大庭廣眾丟了面的人,哪怕你是應天府解元,那又怎么樣?
“木秀于林,風必摧之;名高于世,眾必毀之”,唐寅默念幾遍,突然打了個寒顫。
這不出事到好,一旦出事就不得了了啊。
“唐兄,唐兄………”
徐經喊了幾遍,唐寅才回過神來。
“徐兄,我就不去了,會試快到了,我得好好溫習溫習”,唐寅搖搖頭,婉拒了。
“這,我等只是前去拜訪,最多求一兩幅字畫,不礙什么事的,再說了,程大人素來清正,唐兄也是解元,不必多慮吧”,徐經想了想,以為唐寅是害怕別人說三道四,開口勸道。
可問題,就出在這求字身上。
要知道,人家寫字,這潤筆費你得給吧,這筆錢,到底是潤筆還是賄賂,誰能說的清?
這日后,就是舞弊的證據啊。
唐寅只是搖搖頭,說什么都不肯去。
唐寅不去,徐經也沒有辦法,只得作罷。
他這排名靠后的舉人,哪怕頂著什么吳中才子的名號也沒多大鳥用,各地號稱什么才子的,多了去了。
說到底,他借唐寅的名,唐寅用他的錢。
沒辦法,二人只能留在客棧讀書。
還有件另整個京師男人們捶胸頓足的一件事,就是那瀟湘院的花魁顧如薇姑娘,竟是自贖而出,不見了蹤影。
悲呼,悲呼啊。
西山的汪機,這些日子按照太子說的,當真做出了西瓜霜,也不算是白費了朱厚照的幾個西瓜。
汪機試了試,就是不知道效用如何。
取來朱厚照給的宮里的藥,倒出一些舔了舔,面色一僵。
似是不肯相信,一連試了幾次。
一般無二。
汪機頓時覺得寒意逼人,手抖不止。
謝步東一臉肉疼,瀟湘院來討的五千兩銀子,謝步東幾乎是咬著后牙槽給了出去。
雖是太子給,自己哪里真的敢用西山賬面上的錢啊,這錢,宮里,朝廷都盯得死死的,還不是謝家自己出錢啊。
五千兩,虧得自己當時和個傻子一樣樂呵呵的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