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想了想,最終,囁啜說上一句:“回父皇,此物,此物不是我大明之物。”
廢話,這用你說?這要是大明產的,那豈不是早就種的滿地都是和,還能輪的著你來種。
最后,朱厚照想到了一會個很好的替罪羔羊。
“父皇,兒臣說了,父皇不要生氣,兒臣,兒臣是從一個胡商手里買來的。
他說此物,在西邊,乃是最為普遍之物,兒臣聽說,除了土豆,他們還有不少的良種。
相比之下,這土豆,顯得倒是不怎么稀奇,所以才愿給兒臣,流傳到我大明。”
朱厚照臉不紅心不跳,這不算說謊吧。
這土豆老外不是頓頓都拿來做土豆泥,當飯吃嘛。
對了,不是還有那個什么玉米,墨西哥人不是也把那玩意做主食吃。
墨西哥,那也在西邊啊。
劉健嘴角一抖,緊接著就是面色放光。
還有比這土豆更好的良種?
很顯然,劉健的注意力不在胡商上,他在想,比土豆更好的的東西,那玩意兒,得有多高產啊。
可是對弘治皇帝而言,沖擊不是一星半點。
又是胡商?
上一次救秀榮命的藥,也是太子從胡商那弄來的。
胡商?他們不是蠻夷嗎?怎么可能有這些神乎其神的東西啊………
天朝上國的觀念,不是日后大清獨有的。
海禁,早在大明立國之初就有了。
哪怕是有著政和七下西洋,遠航萬里的壯舉,有著遠遠領先西方的航海技術,有著幾乎能趕上一艘小的航空母艦排水噸量的包船。
這些,依舊改變不了,及時在最為輝煌的永樂年間,這些,都是朝貢外交的產物。
什么是朝貢?簡單的說,就是我帶人過去,你認我當大哥,上供的東西,禮親情意重,我在冊封你一下,好好的賞賜你。
朱厚照翻過書,臥槽,大明最遠的宣慰司,舊港宣慰司,都到印度尼西亞上的蘇門答臘島上了。
只不過,等到了宣宗朝以后,此等壯舉,僅僅因為花費糜巨,輕飄飄一句話,放棄了大明在海外所有的權益。
再加上南方倭寇作亂,海外的危脅不斷,最為最高統治者的弘治皇帝,自然而然就對海外,對那些番人輕視,覺得都是些未開化的蠻夷罷了,讓你們沐浴沐浴我大明的圣輝。
君臣分別以后,都是各懷心事。
朱厚照送劉健等人出宮,路上,劉健等人心里一直念著,還是不是問一問朱厚照,那西方之地到底是啥,是不是真的如告訴太子那般,離得到底有多遠,話里話外,透露著有沒有搞一下的必要。
至于弘治皇帝,這位從來沒有對海外產生興趣,并且一直對鄭和下西洋之舉持反對態度,認為只是白花錢的虧本買賣的皇帝,突然來了興趣,讓蕭敬弄來了不少當時的記載來讀。
朱厚照很驚訝啊,看來咱們大明的首腦,不是那般死腦筋,保守主義啊。
看這樣子,都是動了心思啊。
自己低估了,低估了,這些人都是人精啊,什么狗屁的祖宗之法不可變。
只不過朱厚照知道,動心只是第一步,要是想再一次走向海洋,任重道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