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治皇帝贊許的看了蕭敬一眼,“做得好,蕭敬。”
“奴婢多謝陛下夸獎。”
蕭敬喜滋滋的回到。
弘治皇帝轉頭看向華昶,華昶只覺得渾身寒意遍體。
華昶強作鎮定:“陛下,臣覺得,覺得其中是不是有什么隱情,是不是有人驅動百姓,又或者是,百姓們受了什么脅迫?”
朱厚照聽了,大怒:“華昶,你在污蔑本宮嗎?”
華昶自知失言,忙道:“臣萬死,只是事情有些蹊蹺。
這么大的事,豈可不查個水落石出,才能讓天下人信服。
臣……以為,臣以為……該請一些百姓來,當面問清楚,臣想請陛下,讓臣負責此事,徹查此事前由”。
弘治皇帝臉色冷淡,對華昶,他已經完全不耐煩了,實是沒有多少好印象。
這個曾經自己對他寄以厚望,認為剛正不阿,不事權貴的人,在今天,原形畢露了。
“要問,就在這里問,不過是三言兩語的事,私下問,本宮還怕你脅迫百姓。”
朱厚照氣得不輕,故意陰陽怪氣說到。
最終,拍板的只能是弘治皇帝。
“這么大的事,確實應當立即弄清楚啊,給諸位臣工,給太子一個交代,也得讓華卿家覺得朝廷公正,”弘治皇帝頷首:“蕭敬……”
華昶怎么還聽不出來,陛下對他,已經………
開弓沒有回頭箭了
蕭敬正待要答應,華昶卻是說到:“陛下,臣以為,為使百官信服,還是讓順天府隨意請幾個百姓來才好。”
他現在是真的急眼了。到了這個地步,哪有后退的可能,只能逆流而上。
蕭敬那閹人,和太子好的一條褲子,他做事,不放心,不放心。
弘治皇帝也沒有怪罪的意思。
到了現在他也只不過是念在君臣情分上,留給華昶最后一點的體面:“那么順天府立即去請人罷。”
除了這些,還有的,就是對朱厚照的信任。
他現在,已是隱隱約約猜到了朱厚照的想法。
劉健,李東陽,謝遷這樣的人精明白,看太子活泛起來的樣子就知道,華昶,這次算是徹底輸了。
最重要的是,輸的,是清流的體面。
順天府不敢怠慢,片刻的功夫,便帶了十幾個百姓來。
這些百姓明顯是嚇著了,一路被人押著入了宮,一臉的惶恐,看著這威嚴和莊肅的宮室。
有人嚇尿了,死活不敢再走,要死要活,哭的眼淚一把鼻涕一把淚,幾乎是被禁衛架著,方才到了殿上。
這七八個百姓,有老有小,一進殿,看著這左右的百官,還有那高高在上的穿著龍袍的人,立即便嚇癱了一大半,站不住了,啪嗒跪地,哭號道:“冤枉啊,草民冤枉啊,草民冤枉啊……”
緊接著,還傳來惡臭……
這,尼瑪還真是民。
百官心里已是有了定論,這百姓,實是真實的不能再真實了。
看著他們惶恐不安的樣子,有人竟是莞爾,覺得好笑萬分。
弘治皇帝面無表情,冷淡開口:“華卿家覺得這些可是民?
若是不是,華卿家可以親自去尋,朕,也可以等著。”
華昶知道,故意這般詢問,頗又譏諷意味,對自己,已是不滿到了極點。
華昶有了透心涼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