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皇后無意提起劉文泰,讓朱厚照心里一驚。
自己怎么把他給忘了。
太皇太后終究是老人,想的要比別人齊全的多,“皇帝,此事,哀家給你提個醒。
宮里這么多年總算是又有了喜訊,哀家看,這是祖宗的功勞,你啊,該帶著太子去太廟,告祭先祖啊。”
弘治皇帝連忙點頭,“祖母說得對,孫臣考慮不周了,孫臣這就帶著去太廟。
太子,太子,起來吧,先別跪著了……”
這時候太皇太后才發現,角落里還跪著個朱厚照。
“我說皇帝,今日是個大喜的日子,什么事非要要太子跪著不成?”
弘治皇帝剛想開口解釋,太皇太后擺擺手,“好了,快去吧,哀家在這陪著皇后,你和太子早些去。”
說罷,太皇太后笑容滿面的抱起朱秀榮:“一眨眼,咱們秀榮也大了,也要當阿姐了。”
朱秀榮有些羞澀,可還是對還未出世的弟弟或是妹妹充滿憧憬,脆生生說到:“曾祖母,秀榮,秀榮也要像皇兄一樣,等皇弟出生以后,對他好,帶他玩。”
“好,好,哀家看,秀榮會是個好阿姐”,太皇太后樂得開懷大笑。
弘治皇帝動身前往太廟,朱厚照灰溜溜的跟著,一路上心不在焉。
內閣帶回來的消息,朝廷沸騰,不少人爭相告喜啊。
整個宮內也是喜洋洋的一片,可唯有婁太妃,無人殿內,恨得咬牙切齒。
怎么會,怎么會,皇后怎么會有孕。
那藥,那藥是出了什么問題?
劉文泰這個廢物,這等小事都做不好嗎?
朱厚照回到東宮第一件事,就是召見了汪直。
剛一打面,朱厚照就是劈頭蓋臉:“本宮問你,劉文泰的身邊,你可是安排人了?”
“是,殿下。”
“婁太妃呢,宮里,有何婁太妃走的近的人嗎?”
“這,奴婢不知,宮內大都是蕭公公的人,奴婢一時間……”
汪直有些心虛,朱厚照卻是善解人意。
宮內若是真的有這么好弄,廠衛,就真的費了。
突然,朱厚照想起些什么,“本宮問你,蕭敬,有沒有死敵?”
汪直想了想,“大內以蕭公公馬首是瞻,要說敢和蕭公公不合的,恐是只有御馬監的掌印張陸了,奴婢打聽到,此人,與蕭敬一貫不合。”
御馬監,可不是養馬的,那是掌握了大內的兵權,地位上,實權上也是少有的能和司禮監分庭抗禮的。
只是,此人,朱厚照清楚,若不是父皇放心,這樣的位置,萬萬是不可能落在他身上的。
朱厚照踱步半天,汪直有些心慌。
突然,朱厚照莫名其妙問道:“你說,蕭敬,有沒有礙著什么人的路?”
這個問題,匪夷所思。
這些日子,弘治皇帝處理完公務以后,第一時間就趕回坤寧宮,半刻都不敢離開。
朱厚照也每日進宮,盡可能的逗著張皇后和朱秀榮,時常將二人都得前俯后仰。
在坤寧宮養著的張皇后心情極為不錯,朱厚照則是覺得,隱隱約約,總有什么不好的事情。
只是這些天以來,相安無事,朱厚照心里,更是心神不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