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能?
“好了,此事,就這樣罷。
藩王的事情,朕想了想,哪怕興王答應下來,愿意做這個得罪人的事情,朕看,還得有度,不可操之過急反被反噬。
朕看,就將這些年朕賞賜給的土地鹽引收回就可,以免寒了人心。”
“不”,朱厚照搖搖頭,“父皇,兒臣覺得,還有件事,事關重大,必須即刻廢除,否則害民無數啊。”
“什么?你說,”弘治皇帝也正色起來。
“廢除藩府自行征收俸祿。
父皇,各地宗室俸祿都是各地官府從官倉撥出,可地方百官大多畏懼藩王,這些藩王都想方設法繞開官府,直接向百姓征收。
各藩府都是上下其手,加耗折錢,獲利多多,坑苦了百姓啊。”
弘治皇帝又沉默了,朱厚照有些懵逼了,自己老爹,怎么一點也不生氣。
弘治皇帝看了眼蕭敬,蕭敬識趣的解釋。
原來,早在弘治六年的時候,戶部尚書葉淇就已經上書,說是天下王府及在內功臣之家,皆有莊田管莊者,收租時往往正額外數倍橫取,侵克入己。
請另各莊田照徽府例,輸于本管州,縣,而后令各該人員領取,不得自索擾人。
陛下,也準了。
只不過不久以后,岐王上奏,求在王莊自管產業,自行收起租稅。
朱厚照有種不好的預感:“父皇,不會答應了吧。”
蕭敬沒有說話,已是默認。
朱厚照臉都綠了,朝令夕改,這不就是相當于之前的話如同放屁一般作廢了不成。
朱厚照下意識來了句:“朝令夕改,這不就是如同昏君一樣。”
蕭敬嚇得噗通跪下,“殿下,此話,此話,大逆不道啊。”
弘治皇帝臉色鐵青,看來朱厚照剛剛那句昏君,著實刺痛了他。
不過,現在細細想來,自己,好像的確是有些………
不是明君所作所為。
弘治皇帝不知道為何,還想狡辯兩句:“岐王是朕的五弟,速來恭敬,朕看他……”
哪料到,話還沒有說完,朱厚照哼哼補了一句:“那是,父皇是皇帝,五皇叔也得有膽子不恭敬啊………”
…………
此話說完,朱厚照也覺得,自己怕是要有皮肉之苦了,連忙辯解到:“按父皇說的,日后父皇駕崩了,兒臣給皇弟分封,他是兒臣一母同胞的弟弟,兒臣當然恨不得給他所有。
可是,兒臣的兒子,把皇弟當做皇叔,可兒臣的孫子呢,曾孫呢,幾代下去,接下來的皇帝會怎么做呢?”
朱厚照內心還補充一句:“當然,要是我能有兒子的話。”
弘治皇帝愕然。
蕭敬,已是冷汗滾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