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敬安排弘治皇帝睡下,又是悄無聲息的溜出了寢宮。
戴義早早就等在一邊。
“見過干爹,干爹今日忙活了一天,兒子可是心疼壞了。”
“嗯”,蕭敬不咸不淡的哼了一聲,他對戴義還是看重的,好歹當時,也算是共患難的交情。
戴義突然上前,低聲說到:“干爹,兒子看陛下對小殿下心疼的緊,咱家想求干爹,去小殿下身邊做個伴伴………”
還沒等戴義說完,蕭敬如同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當時就炸了毛,低聲罵道:“說什么呢,活膩味了不成?天家的事情,豈是你一個家奴可以言論的,若是想死,離咱家遠點。”
戴義被嚇得面如土色,連忙跪下磕頭:“干爹,兒子錯了,兒子錯了………”
蕭敬低聲好一頓訓斥,“你若不是咱家的干兒,與咱家有些情分,今日的話,就夠咱家要了你的命。
滾回去,跪一夜,管管自己的嘴,那些話該說,那些話說了要命,若是沒腦子,一頭扎水里便是,莫要禍害咱家。”
等戴義屁滾尿流的滾開以后,蕭敬的氣還沒有消散。
戴義這個狗東西,心里想的什么,他在清楚不過了。
別看他又回了司禮監,可他知道,他這輩子,大抵就能到如今這個位置了。
現在,司禮監的掌印,秉筆是陛下的人,只要有自己在,戴義,永無出頭之日。
就算是日后,他戴義自己也知道,那是劉瑾,汪直,這般太子的心腹才能坐的。
都是太監,都太清楚彼此的心思,別看干爹干兒,可又有幾人,甘愿甘居人下?
蕭敬心里和個明鏡似的,這戴義之所以拿司禮監的職位換個伴伴,定是起了不該有的心思。
這個狗東西,居然被權欲沖昏了腦袋,押寶,押到了這上面。
小殿下得陛下歡喜,這不廢話,陛下好不容易得了個兒子,心里自然高興,咱家也跟著高興,這豈是他戴義沒子孫的能理解的?
雖說,咱家也是沒子孫,可咱家從小看著陛下長大啊。
蕭敬清楚,短短一年,太子的根基,已是不能小瞧了,萬萬不能再把太子當個孩子了。
太子的實力,遠遠在某些人預料之外。
蕭敬在心底里,對太子有了幾分恐懼。
別看太子一天到晚嘻嘻哈哈,可每次一出手,都是大活,每一件都是大事。
今日陛下讓他傳旨加恩英國公府,卻不點明張侖的去處,讓太子來提,就是讓英國公把這份情欠在太子那。
如今,京師里的英國公,成國公,定國公,三個定級勛貴,和太子利益糾葛太深,捆綁在一起,還有不知道多少勛貴官員跟著太子掙的盆滿缽滿。
這些人,若是一旦有變,妥妥的都是支持太子的人。
還有劉瑾,汪直,這兩個如今在司禮監,御馬監兩個宮內要害部門。
外面,遼東的監軍何鼎,巡撫王越都是太子保舉上位的。
最讓蕭敬服氣的,還是陛下。
陛下和太子,看起來關系不怎么融洽,可蕭敬心里最清楚,陛下和太子,是真的父子同心。
陛下可以為了太子以后,耗費心血,大有不惜一切代價的樣子,太子更是在危機時刻,身赴險境,孤身斷后。
所以啊,太子的勢力,就是在陛下默許之心,甚至是有意推動下才形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