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門外突然有人接話道:“你的福氣怕是今日便了了!不然就得跟著你家老爺去地下享福嘍!”
二人適才沉浸于盤點銀兩帶來的極度興奮之中,根本未曾注意到外面有人靠近的聲音。何建聞言大怒,擺出了官架子,厲聲喝道:“哪個該死的奴婢如此大膽!信不信本官將你投進大牢里!”
吱呀聲響中,并未從里面銷上的房門被人推開,張順邁步而入,其余的校尉緊跟在后。何建看見進來的幾個陌生男子后,心下有種不好的預感,他起身戟指最前面的張順喝問道:“爾是何人?可知本官是誰?誰給你們的膽子敢擅闖本官私宅?來人!將這幾人打將出去!”
張順如同看著個天大的笑話一般,笑瞇瞇的,一點也不惱怒,上前一步,從懷中掏出腰牌沖著何建晃了一晃,沉聲道:“我等乃錦衣緹騎!何建,你的案子發了!我等奉太子鈞旨,前來緝拿。”
發了?………太子,太子鈞旨?
一句句話,如同大錘一般死死錘在何建心口,只見得何建捂著心口,顧不上什么體面,軟綿綿的滑落下去。
張順一行人等似笑非笑,心里痛快極了。
那隨行的太醫自從把自己的腦袋和這個小乞兒拴在一起時,這太醫少有的感覺到了自己業務能力怕是有所欠缺,應該繼續在學習的重要性了,費了半天勁,斟酌再三再三,用了藥,總算是把燒給退了下來。
太醫感到了巨大的成就感,屁顛屁顛就去給朱厚照報喜。
至于朱厚照,謝遷發現,太子除了和文官,尤其是學官不對付以外,其余的不管是任何三教九流的人物,太子,總是能自來熟。
這不,朱厚照和這個大壯,談性正濃。
“你叫什么?”
“大壯。”
“大名。”
“俺沒大名,俺們村的人,都叫俺大壯。”
………
明白了,鄉下人嘛,也沒個文化,誰沒事會起名字,再說了,起了有什么用。
你看看,太祖當年還叫重八,仁祖皇帝還叫朱五四。
這多好記,按輩分來,多么樸實無華。
“你爹姓什么?”
“陸。”
“陸,既然每個大名,那本宮就給你起一個,叫什么呢?
對了,就叫陸沐恩,沐浴在陛下恩德之下。”
此話一出,身邊幾個伺候的太監紛紛拍起了馬屁:“殿下仁孝啊,殿下離京以來,無時無刻不掛念陛下,陛下要是知道,說不準得有多高興。”
謝遷:…………
這些個死太監,倒是真沒有節操啊。
誰知,大壯鼓著眼睛:“為啥?你又不是俺爹,你憑啥給俺起名。”
朱厚照噎的一愣,身邊的幾個太監不干了,一個個尖著嗓子:“大膽,殿下賜名,不知是你幾世修來的福分,還不快快跪下謝過殿下。”
“對啊,大膽刁民,如此福分,還不快跪下。”
大壯一臉懵逼,你自己要給俺起名字,代了俺爹的活,現在還讓俺跪下道謝?這是個什么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