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天已經大亮,官道上傳來了動靜。
一下子,所有人都打起了精神,正主來了。
果然,沒一會兒的功夫,官道上龍旗飄飄,大量軍馬出現,足足半個時辰,一位少年在眾星捧月之下出現在人們面前。
不用說,人人都知道眼前人是誰。
于是乎,如同排練過無數次一般,眾人紛紛拜下:“臣等拜下殿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半晌,眾人跪倒腿腳有些發麻,一句輕飄飄的話傳來:“免禮。”
沒有什么多余的廢話,言簡意賅。
等眾人起身以后,朱厚照不咸不淡解釋起來:“本宮昨夜見謝公頗為乏累,本宮體桖老臣,這才停下歇息,讓諸位等了半夜,諸位莫要多心。”
謝遷:…………
這叫什么事?你要是真體桖我,昨日瘋了一般趕路為何?這都只有三十里就能入城了,你入了臣讓老夫好好歇歇不成,非要讓老夫在外面呆了一夜,你這不是拿人家開涮。
徐云生作為汾州府主官,率先開口:“殿下體桖大臣,臣,臣喜不勝收,此乃大明之福也。”
朱厚照覺得無語了,只是笑笑:“那就好,入城吧。”
此時,朱奇湞到了該表現的時候:“殿下一路辛苦,請殿下先到王府歇息……”
“不必了,就去知府衙門就可”,朱厚照毫不猶豫拒絕。
到了知府衙門,徐云生發現,自己的衙門不是自己的了。
知府衙門的所有人,無論是官是吏,全都趕出,里面由錦衣衛把守,外面,則是由太子帶來的軍馬駐守。
汾州府上上下下,不得傳詔,不得入內。
衙門里,“奴婢見過殿下,奴婢這些日子不在殿下身邊,奴婢,奴婢每日心里都不踏實,今日殿下來了,奴婢是真真高興壞了,殿下來了,奴婢,奴婢就算是有了主心骨了。”
劉瑾幾乎要抱著朱厚照大腿哭訴了,眼淚汪汪。
“好了,別以為本宮不知道,這些日子,這汾州府上上下下可不得把你這奴婢給伺候好了?
說說,收了多少賄賂啊?”
朱厚照笑罵一句,倒是很親昵。
謝遷的臉都綠了,太子的意思,這劉瑾這個奴婢,豈不是奉了太子的意思來收錢?
劉瑾里面在懷里掏了掏,“回殿下,奴婢這些日子,收了白銀三萬五千多兩,田黃石一座,還有零零散散的東西不少,這其中,汾州知府徐云生與慶成王出了大頭,這是冊子,請殿下過目。”
謝遷倒抽了一口涼氣,這個徐云生,還有慶成王出手還真是大方啊,一個東宮的奴婢,真是不知道該不該說上一句有魄力啊。
謝遷不是不知道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這句話,只是,要知道,汾州府是個下府,他們能花這樣的大價錢打點,他們貪了得有多少。
朱厚照也是嘖嘖:“乖乖,劉瑾,你身價挺高啊,你給他們怎么說的?是按本宮說的嗎?”
劉瑾連忙點頭:“奴婢說的,都是按殿下的意思交的,奴婢說陛下念著親親之隱,讓殿下來就是做個過程,謝公前來就是專門怕殿下腦子一熱,做出什么莽撞事來。”
“嗯,做得好,此事辦好了,本宮給你記功。”
劉瑾喜笑顏開,跪下磕頭。
此時的外面,可就不是那么好過了。
有人急匆匆來到徐云生面前,只是說了幾句,徐云生的臉色頓時就不一樣了。
“諸位,昨日,昨日汾陽縣的縣令何建,被殿下的錦衣衛給拿了。”
徐云生黑著臉,一字一句說了出來。
頓時,這個消息引爆了全場。
眾人倒是不擔心何建,一個小小的縣令而已,只是,這個時機,太過關鍵了偏偏是昨天,這豈不是說………
不少人滿臉駭色的望去衙門里,頓時,不好的預感就在每個人心頭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