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霧龍依然端坐在角落的位置上緊閉雙眼,右手一點點的撫摸著木刀上的每一道木痕,每一點印記,如同撫摸著一位絕色女子。任由侯人英的一再質問,以及一旁的青城弟子的污言穢語,都沒有任何的反應。
倒是站在侯人英身邊的洪人雄一直不發一言,瞇起的細眼一點點的反復打量著李霧龍的外貌、衣著等細節,企圖從中看出對方的來歷。
“咦!”
當看到那柄被李霧龍倚在臺腳位置的長劍時,洪人雄瞳孔一縮。
“原來,閣下是華山派的高人,什么時候也學會藏頭露尾了。莫非以為抹去了名稱,就能夠瞞過我們青城不成?”
雖然劍柄上的名字已經被李霧龍抹去,不過華山制式的長劍可瞞不過行家的雙眼。畢竟,不同劍派間的長劍,不管是長短輕重,還是柔軟堅固,都以配合自家門派的劍法而設計,差異可是相當大的。
“呵呵,岳不群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不僅派了徒弟女兒一路暗中窺探我青城不說,還敢插手我和福威鏢局的殺子之仇。既然如此,就別怪我以大欺小了!”
一名身穿青色道袍的矮小道人,驀然出現在于人豪身旁,伸手在于人豪的脅下的穴道上拍了兩下,卻見于人豪依然無法動彈,不由得眉頭一皺,再次將手按在于人豪的背心穴道上,一股股內力沖向于人豪被封的穴道周圍。
過了好一會兒,于人豪才渾身一震,恢復的身體的行動能力,剛想挺直身體,卻渾身一軟,險些又向前撲下。要不是身旁的方人智手疾將他扶住,恐怕又要出一個大丑。
“好精深的道家內功,莫非,岳不群那個偽君子,將華山派的紫霞神功傳給了旁人?沒聽說華山派的氣宗還有活下來的其余弟子啊。看這人的年紀,不過是二十出頭,莫非打娘胎里就開始練功不成?”
余滄海暗自思索著,頓時感到有些棘手。眼看辟邪劍譜就要到手的情況下,突然間被人橫插一手,偏偏對方實力莫測。即使是余滄海這樣老謀深算的老江湖,一時之間也難下決斷。
很快,余滄海目光一轉,身子一晃,從空中一掠而過,雙手往竹林內一探,頓時從竹林中抓出了兩道身影,如同老鷹抓小雞一樣提在手中,隨即往地上一扔,頓時地面上多了兩個滾地葫蘆。
“華山派門下弟子勞德諾、岳靈珊拜見余觀主!”
一直躲在竹林里的兩人,一直以為自己躲藏得很好,萬萬沒想到居然被抓了出來,顧不得拍打衣衫上的塵土,直接向余滄海行禮道。
特別是岳靈珊,低著頭根本不敢直視余滄海,眼底下滿是驚惶之色。初出江湖的懵懂少女,對于余滄海多次出手狠辣地殘殺福威鏢局的無辜之人,早就猶有余悸,晚上可沒少做噩夢。
“勞賢侄,自從我青城派路過江西,一路到這福州府,你們二人就一直在暗中窺視,看在貴派岳掌門的份上,一直沒有理會。不過先有令狐沖襲擊我門下侯人英、洪人雄,如今又有令師弟阻撓本觀主報殺子之仇,哪怕是岳掌門在此,都必須給我一個交代!”
余滄海滿臉怒容,雖然身高不逾五尺,但是卻自有一股武學宗匠的氣度,更別說如今氣勢勃發,讓勞德諾和岳靈珊都不由得身體往后微微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