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
“鐘師叔帶著我們,想強行邀請林公子,依然被林公子沖出了包圍圈,我師兄史登達還死在了林公子的劍下。不過,林公子也被鐘師叔打成了重傷。”
狄修說得吞吞吐吐,不時抬頭望一眼李霧龍,生怕對方會直接一劍將自己斬成兩段。
看到李霧龍目光中的壓迫越來越強,狄修額頭上的汗水不斷地滑下,直接加快了語速。
“后來一個高大的黑衣人沖了出來,用一根竹子兩三下就逼退了鐘師叔,將林平之從我們手中搶走了。即便我們跟金刀門一起搜尋了很久,都沒再找到林公子的下落……”
說完,狄修一挺胸膛,道。
“一人做事一人當。這件事是湯副掌門下令,鐘師叔帶隊執行。他們兩人已經死了,若是想拿走我的性命,也絕無怨言。不過,左掌門一直在閉關,此事與他老人家沒有一點關系。”
“呵,這件事,是你一個人能夠扛下來的嗎?”
曲非煙忍不住插口道。
從小就耳濡目染下的曲非煙,自然信奉斬草除根的日月教作風。雖然嵩山派已經元氣大傷,但是靈魂人物左冷禪尚在,難保有一日會再生波瀾。
“算了。”
既然林平之沒有落到嵩山派手中,李霧龍也無意對左冷禪趕盡殺絕。當然,前提是左冷禪沒有犯到李霧龍的手中。
在無數帶著崇敬的目光下,李霧龍從擂臺上一躍而下,一步步走向華山派的看臺前。
“恭喜李少俠取勝。經此一戰,恐怕江湖第一劍的稱號,非李少俠莫屬了。”
看到嵩山派的慘狀后,岳不群眼底深處產生了一絲興奮和解脫。除了枕邊人,恐怕無人能夠知曉,自從接任華山派掌門后,嵩山派所帶來的強大壓力,一直讓岳不群徹夜難眠。為了不讓華山派道統在自己手中覆滅,岳不群可以說想盡一切手段來增強華山派的底蘊,甚至到了違背本心的地步。龐大的壓力一朝卸去,讓岳不群的話語中第一次多了一點真誠。
“第一劍?在打敗華山派前,這個稱號恐怕還不能名副其實吧。畢竟,這個稱號,數十年來可一直都保存在華山派中。”
李霧龍的話語,頓時讓華山派眾人臉色一變。
“閣下說笑了,以閣下劍敗左盟主的通神劍術,外子又怎么能夠與你相提并論呢?況且,福州城外,外子不是已經劍敗于閣下手中了嗎?”
寧中則還以為李霧龍用這等反語來諷刺岳不群,所以搶先開口示弱。哪怕是坐實了岳不群的失敗,畢竟觀戰者寥寥,對岳不群的聲望不會有太大的影響。連其余四派掌門都在圍觀下一一敗北,多一個岳不群也算不了什么。
“令狐沖!”
李霧龍懶得理會岳夫人,而是將注意力放在了令狐沖的身上。自從李霧龍使出第十四劍后,令狐沖整個人似乎完全失神,整個人的心神都化作幻境,不斷思索如何以獨孤九劍來對抗奪命十三劍,陷入了深思狀態當中。不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擂臺上,除了岳靈珊外幾乎無人察覺。哪怕是李霧龍走到面前,都沒有打斷這種狀態。
“什么?”
突然聽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讓原本還是以破劍式印證對方劍法的令狐沖,一下子清醒了過來,不過眼神中還帶著一點迷糊。
“剛剛那一劍,一共有多少處破綻?”
看到令狐沖眼中的苦思之色,李霧龍突然開口問道。
“只看到了兩處……”
還有一半心思處于思索狀態的令狐沖,不假思索就脫口而出。
“沖兒,別胡說八道!”
岳不群一下子變得臉色鐵青,大聲厲喝道。
這個孽徒,是想將這等禍害引到我們華山派嗎?這等劍法,哪怕是換成岳不群,也只能是引頸待斃,令狐沖有多少斤兩,岳不群還是清清楚楚的。胡亂指責對方劍招的破綻,不斷真假,在武林中都是不亞于殺父奪妻的仇恨。
“師父!”
在岳不群的厲喝下,令狐沖總算徹底清醒了過來。看到岳不群鐵青的臉色,以及師娘和小師妹擔憂的眼神,令狐沖臉色蒼白,深知自己闖下了大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