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犀利的毒舌!
陳桉不由得回過頭看去。一個戴著眼鏡的短發少女正笑盈盈地站在陳桉的面前,雙手負在身后,身體微微向前傾斜著。
林奕靜。
陳桉隱隱有些頭痛,這家伙是比自己矮一級的學妹,是徹頭徹尾的學妹。因為她無論是初中還是小學都與自己在同一個學校,也是目前自己認識的所有人當中名字最貼近言情小說的一個。
“呀呀,學長你的臉色好像不太好呢。難道是因為尿尿時沒有遵循一條腿需要高高翹起的傳統嘛?”林奕靜的語速不快,一邊微笑一邊說著戳心的話。“看來學長是個很守舊的人吶,所以大概是保守到連婚姻觀都還停留在三妻四妾的時代吧?”
“不,完全不是!”陳桉果斷否認。
“被學長一臉認真地說不了呢,那看來我還是小看學長的傳統程度了。從歷史軌跡上講,三妻四妾再往前翻的話就是一妻多夫制了吧。呀呀,這到底是時代的倒退,還是進步呢?”林奕靜歪了歪腦袋,一本正經地疑惑起來。
“那個,奕靜,”因為與她認識好多年了所以陳桉也就直呼其名:“我并沒有和你討論人類婚姻學的意思。”
“啊,竟然被像狗一樣撒尿的學長給教訓了呢。”她好像很苦惱地說道。
自己哪有撒尿!再說就算我真憋不住了,想要尿尿也不會站在校門口解決啊喂!
“話說,”陳桉無力地撫了撫額,打算轉換一下話題:“這可是周末,你怎么在這?”
“哈,”林奕靜的臉上洋溢著釋然般的笑容,接著說道:“這個問題我剛剛也一直在問學長來著。”
你哪里有問過我!分明一直在強調我好像狗一樣在電線桿前撒尿的事吧。
“我路過,你呢?”陳桉竟然順從地回答了!
“你不知道嗎學長?”林奕靜很虛假地把眼睛瞪得極大,露出一副不可置信的浮夸模樣:“今天可是有高三龍傲天學長的籃球賽欸!”
“我怎么不記得高三有位叫龍傲天的學長?話說在現實生活里起這樣的名字真的不會被揍嘛!”陳桉不禁吐槽道。
“咦,不對嗎?那也許他的名字是蕭炎唐三之類的吧。”
“喂喂!你這樣隨意動用那些都已經成了神的小說主角名字真的好嗎?小心他們的粉絲伸出手來掐死你哦。”
“安啦安啦,”林奕靜神情輕松地擺了擺手,繼而說道:“不是還有我可以百分之一萬信賴的學長你嘛,你那又短又粗又黑的脖子完全可以幫我抵擋住這些惡意的攻擊啊。”
簡單的來講,就是要我替你去死罷了。陳桉不自覺地翻了個白眼。
等一下!
自己的脖子什么時候成了又短又粗又黑的存在了?
那真的可以是脖子嘛!話題好像稍稍變得有些復雜化。
作為學妹眼中的好榜樣,陳桉決定把這瀕臨危險邊緣的對話給挽救回來:“所以你就是來學校看籃球比賽的咯?”
“嗯對,”她點了點頭說道:“來看那個長得很帥所以名字也就不再重要的高三學長打比賽。而且現在都已經看完準備回家了。”
“長得好看真的有那么重要嗎?”
“學長!請你也不要這樣自怨自艾,”她攥起拳頭為陳桉打氣:“畢竟你要是悲憤地一頭撞死在這電線桿上,我也會被警察叔叔帶走詢問調查的。再說在馬路上隨便找十個人,學長你還是有自信超過其中一個的。”
我長得真的有那么磕摻嘛?陳桉感覺自己未來的人生都從此變得灰暗了。
“那籃球賽好看嗎?”陳桉不想在聊這些令人難過的未來,只好又岔開話題。他覺得自己的聲音都泛起了一股余生無望的酸臭味。
“還不錯啊,至少人長得確實是蠻帥的。”
陳桉干巴巴地“啊”了一聲。
“比起這個,”林奕靜上下打量了陳桉一眼:“學長好像連籃球都不會打吧。不,準確的來說,學長是那種上了場都會被籃球打的特別存在吧。”
糟了,被戳到痛處了!
陳桉的身高并不矮,一米八三,但奈何在籃球方面的運動神經一直不發達。
不。
準確地來講,是籃球方面的運動神經這種東西對于陳桉來講近乎于不存在。
所以像籃球場這種地方對陳桉而言完全是像登不上的火星之類的,跟陳桉根本沒有任何關系。
此生無望。
不行,再這么下去,會被學妹給釘在恥辱柱上!
陳桉決定再換一個話題。
“那你聽說過學校的女廁晚上會鬧鬼嗎?”
林奕靜唇角勾動了一個可愛的弧度,俏生生地說道:“這么說起來的話,大概紐約的高中生都已知道了這個消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