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桉的后腦感到一陣鈍痛。在還未能清晰地別出具體疼痛的部位時,新的沖擊就又到來了。雖然疼痛好像依舊殘留在身上,但當胸前的遙控器振動器來的時候,陳桉卻感覺自己突然清醒了過來。
“呼!嘶哈!”
陳桉如大夢一場般從床上坐了起來,大口喘息著,冷汗布滿全身。
無論是剛才突如其來的死亡,還是剛剛度過的一天,現在回想起來,都太過奇怪了。
“你怎么啦,小爺剛才就感覺你不對勁!”胸前的遙控器低聲問道。
“我,我剛才又死了!”陳桉一副心有余悸的樣子,擦了擦鼻尖上的冷汗。
“看你的表情,剛剛的經歷似乎依然記得很清楚呢。”遙控器倒是一副老神在這的模樣,語氣平淡。
“廢話!”陳桉抓了抓自己的心臟部位:“這次我還被人殺了兩遍!為什么會這樣子?到底什么仇什么怨!”
“至少你現在又活了不是,”遙控器賤笑一聲:“不過這樣也不錯,畢竟小爺看著你這弱小的人類徒勞又瘋狂地追求真相,也相當有趣。”
陳桉氣惱地將遙控器扔到一旁:“你試試被人捅個對穿,再被人把自己后腦勺錘爛試試!”
“我去,”遙控器也驚訝不已:“要不要這么慘,你這小子做了啥這也太招人恨了吧!”
陳桉捂住似乎仍殘余疼痛的后腦勺,努力回憶道:“我咋知道!讓我想想到底發生了什么。一開始我被人從后背刺穿之后,就被兇手在地板上拖行,然后我突然被扔到了地上,緊接著似乎又被狠狠毆打了!”
“等一下,”遙控器奇怪地問道:“為什么犯人要分兩次、用兩種方式攻擊你?”
“哦?也許是我長得太帥了吧呵呵呵呵,”陳桉自嘲地笑了笑:“那你覺得是為什么呢?”
“嘖嘖,第一種可能呢是犯人覺得一次攻擊不夠,第二種可能是一共有兩個人攻擊了你!”
陳桉驚恐地低喊道:“難道剛才在走廊上,還有另一個人!”
“一個人把你捅穿,另一個人就把你砸開了花,”遙控器毫不留情地嘲笑道:“啊啊啊,呼呼呼呼,哈哈哈哈哈太慘了!”
陳桉完全不理會遙控器賤嗖嗖地嘲諷,繼續推理道:“因為另一個人的出現,襲擊我的兇手將我扔下,離開了。然后,然后...”
“哎呀,少年!換一個角度想想,也許你沒有那么可憐呢。很有可能是另一個人為了讓你不感受失血的冰冷,所以才立刻給予了你更兇猛的痛苦。俗話說的好,長痛不如短痛嘛!”
出奇的,陳桉竟似認同般點了點頭:“我也覺得,正是這一點非常奇怪。在出血量那么大的情況下,即使放著我不管,我已經沒有幾分鐘了,為什么要多此一舉?”
遙控器難得恢復正經,沉吟片刻后緩緩說道:“你不覺得這就像是在說‘你只能用我選擇的方式謝幕’嗎?啊,你聽啊,重新點燃的生命,又一次在呼喚你的靈魂了!”
陳桉無奈地遮住眼睛:“大哥,你能不能不要說這么中二的臺詞了!”
遙控器不依不饒,繼續念叨著:“偉大的巡演仍在繼續,所有演員都已就位了。你們將一起,在舞臺上奉獻自己的全部!繼續探索吧,去發出最絕望的嚎叫吧!哈哈哈哈哈哈!”
“砰砰砰!”
一陣急促地敲門聲終止了遙控器的中二病爆發。
“小老弟!小老弟該起床了!”
等等,現在是什么時候,今天是幾號?
陳桉這才猛然驚覺自己醒來后忽略了一個重要問題。
他幾乎是從床上跳了起來,全然不顧床單上自己后背的那片位置,已經幾乎濕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