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是周寂了,就連顏福瑞都能聽出這句話的言不由衷。
也許在司藤心里,確實認為當初分裂出去的那個自己確實該死,但實際聽到她的死訊卻還是有些五味雜陳。
司藤要找的分身死了,懸門的兩位頂尖強者也死了,那我的長生之法該怎么辦啊?
周寂眉頭微皺,遲疑道:“你師父有沒有說,當初擊殺司藤后,尸體安置在了哪里?”
顏福瑞搖了搖頭,自從他被丘山收養以來,從來沒聽他說過關于司藤的事情,就連懸門的情況也是他平時翻看書架上的雜記慢慢了解的,哪里知道這些辛秘。
司藤本想讓周寂看著兩人,自己下到地洞,可周寂翻了一遍也沒找到什么懸門心法,尋思著反正司藤也沒說不許他跟著.....不如也下去看看?
于是點住了顏福瑞,跟在司藤身后,腳尖一點,翩然落下。
出乎意料的,地洞遠沒有洞口展現出來的那么小,藤條密密麻麻的攀附在四周墻壁之上。地面更是交叉重疊的像是一塊密不透風的織布。左右看去應該和整個院子面積相仿,周寂跟在司藤身后,來到一處墓室中,那里放著一只玲瓏剔透的四足圓鼎,無數的藤蔓從中延伸出去,構成了遍布坑洞和院落的滿地青藤。
“這里是一座古墓?”周寂并不是倒斗出身,雖然和雷老五打過幾天交道,但對‘尋金分龍看纏山’那一套并不了解,只能依稀看出這里像是個衣冠冢的存在。
司藤緩步走到鼎前,緩緩將額頭輕輕貼在延伸而出的藤蔓上,一時間大地猛然一震,無數的藤條從四面八方開始,緩緩收束,直到變成一條青絲編成的發結…...
這是她小時候才被丘山從藤條強行異變為人的時候,丘山帶她在那個小小的用鵝卵石堆疊起來的小石屋內,給她梳理頭發的時候剪下來的一縷青絲。
周寂透過九眼天珠的反饋能感覺到司藤的實力提升了一倍不止,亦或者說恢復了一倍不止。
不免驚訝道:“這里是用來鎮壓你的?”
“鎮壓?不過是些對付阿貓阿狗的玩意兒。”司藤的心情遠沒有表現出來的那么平靜,這縷青絲編成的發結是她小時候丘山剪下來的,那一個陰暗憋仄的小石屋里,住著她童年最不愿回想起的記憶。
猶如奴隸,猶如牲畜,猶如草芥。
可她對情緒和心態的調整遠超周寂那個瓜慫,轉身回到地面,看向了被周寂點住不動的顏福瑞。
“這是武道的禁制之法?”
“只是簡單的點穴截脈,算不得禁制。”周寂緊隨其后從地洞躍出,隔開一指,解開了顏福瑞的穴位,“你既然已經恢復實力了,那就把九眼天珠還我吧?”
“哪有那么容易,我只是找回來曾經被丘山封禁的一部分力量,暫時還無法擺脫九眼天珠,”司藤細眉微顰,似笑非笑的掃了眼周寂,道:“另外,天珠可不是靈丹妙藥,并不是吞下就能起效的,沒有我的幫助,它就是一個穿成手串的工藝品,除了能換一堆紅票別無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