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藤傲然而立,下巴微微揚起,示意周寂跟上。
這種時候,周寂也懶得和司藤計較,且讓她過一次指使他的癮又如何?
周寂白了司藤一眼,與她一前一后,朝山洞踱步而去。
其余眾人對視一眼,趕忙快步跟上。
唯有白金,心中泛起了莫名的危險意識,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跟隨眾人進洞,只是身子錯后,遠遠的吊在隊尾。
山洞空洞,眾人的腳步聲一再回響,反顯出靜的可怕,司藤看著四處凸起的石筍,以及墻壁四周的異樣,突然在一處坡道止步。
“這里確實有苅族的痕跡,但并非白英。”司藤平淡的聲音在洞穴回蕩,聽得沈銀燈心中一驚。“倘若我猜的不錯,洞里應該住著另一個苅族......赤傘。”
白金教授驚訝道:“司藤小姐也知道赤傘?”
“知道,據說三百年前出來作亂,被當時懸門重傷,有傳說是已經死了,也有傳說是藏起來了。”司藤目光看向周寂,周寂摸了摸鼻子上前一步,接話道,“還有一種傳說......它一直隱居苗疆,趁著當年司藤重傷懸劍洞洞主沈翠翹,將懸劍洞滿門屠戮,自己反倒化身為懸劍洞當世的唯一傳人。”
“是吧?沈銀燈沈小姐?”
司藤與周寂配合莫名的切合,周寂將他昨日在苗疆各寨踩點的信息總和,搭配上與沈銀燈的數次交手,推測出最合理的一種解釋。
司藤轉過身子,看向想要辯駁的沈銀燈,嗤笑道:“借口血脈詛咒去圓懸劍洞一脈只剩你一人的謊,借口沈翠翹重傷而死去圓你不會懸門術法的謊,那我想問你,當日我在王乾坤身上設下藤殺,蒼鴻、丁大成、馬、潘四位懸師盡皆中招,而你敢不敢亮出手腕讓大家看一眼?!”
這一席話說出,滿場皆靜。
蒼鴻和丁大成等人不可置信的看向沈銀燈,雖然并不能完全相信司藤這個苅族的話,但也仍在他們心里種下了懷疑的種子。
白金倒是心下了然,他一早就察覺到了沈銀燈的不對,但他本質其實和沈銀燈一樣,出于立場原因并沒有揭開沈銀燈的秘密,而是作為一個旁觀者,看著眼前的一出好戲。
“滿口胡言!諸位切不可聽信讒言!”沈銀燈見事情有變,趕忙辯解道,“定是她事先解了我的藤殺,想故意陷害我!當真歹毒!”
沈銀燈說話間已經有些氣急敗壞。
蒼鴻等人本質并非呆傻,先前諸事皆因關心則亂。
如今被司藤點出破綻,一個個不由面露猶豫,一時不知信誰,目光看向白金,懸門當中除了蒼鴻會長以外,只有這位白金教授,對苅族最是了解,左右為難間,也就只有他才能為大家解惑了。
說來可笑。
諾大一個懸門,中出了兩個異類。
最可笑的是他們這些自詡誅滅事件苅族的懸師,最后竟然只能靠一個混入懸門的苅族,去指認另一個苅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