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你看,現在的武朝皇帝多老實?
自從被天雷嚇到以后,可謂是兢兢業業,安分守己。
再不敢像以前那樣貪圖享樂,整日遛鳥。
除了染上一遇打雷就括約肌失控的小毛病外,可謂是勵精圖治,不敢有絲毫懈怠。
不過,周寂也清楚,這只是治標不治本的辦法。
人性本惰。
隨著時間的推移,這位景翰皇帝極有可能重蹈覆轍,逐漸淡去對‘天譴’的敬畏,甚至會猜想打雷的時候并不會劈到他,亦或者武都的那三道雷很有可能是‘巧合’。
真到那時,大不了換個皇帝就是了。
至于方天雷......周寂給過他機會,可惜他既不愿放棄攻打霖安,轉去靖國境內造反;也不愿延后八十年,讓自己的子嗣后代繼承遺愿。
適才在營寨里,他甚至不顧劉西瓜、邵仙英、陳凡,以及他自己的性命安危也要與周寂魚死網破。
這般梟雄,留下來確實是個隱患。
周寂混跡在混亂不堪的人群中,悄然溜出營寨。
議事廳的火早已熄滅,營寨中卻是亮起一簇又一簇的火光。
得知圣公遭人刺殺,一時間整個百芒山喧鬧聲四起,舉目望去滿山都是搜捕生人的賊寇,一條條由火把組成的長龍在山林間循環交錯,而此時的周寂早已沿著山道跑出四五十里,就連遠處的霖安城墻也都已經映入眼簾。
翻身越過城墻,周寂一溜煙兒的回到霖安城內的蘇家別院。
抬頭看了眼天邊隱隱泛出的魚肚白,周寂泛出懷表瞅了眼時間。
時間已近六點,換算下來差不多是在卯時左右。
仿佛是黎明前的最后一抹黑暗。
整個院落除去門房那邊傳來的陣陣鼾聲,整個院落一片死寂。
周寂悄無聲息的翻過樓梯,直接躍上圍欄,從先前預留的窗縫溜回房間,沒等他躺下就看到蘇檀兒已經霸占了他的枕頭和被褥,就好像一只樹袋熊一樣緊緊摟住,掰都掰不開的那種。
周寂看得嘴角一抽,小心翼翼的把枕頭從蘇檀兒的懷里抽出來,替換上自己的手臂,結果剛替換過去,就感覺一陣輕微的刺痛胳膊處傳來。
低頭看去,一雙烏黑明亮的眼睛正輕輕眨動的看著他。
“泥索俺游娶拿拉~”蘇檀兒張口咬著周寂的手臂嗚嗚作響,雖然沒舍得用力,但也同樣沒打算松口,就這么含含糊糊的嘟囔道。
“你在說什么呢?我沒聽懂~”周寂做出無辜的表情,好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