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代產糧不易,幾十斤好酒才能蒸餾出一瓶高度酒,我沒打算推廣此物,所以就簡單弄了幾瓶。”周寂打開瓶塞,對于呂雉素素、高要他們來說,濃郁的酒香撲面而來,對于周寂而言,卻是刺鼻的酒精味。“我平日不怎么愛喝烈酒,這一瓶都是你的,慢慢喝,喝不完也能留著當酒精使。”
高要的酒量也不算好,但來到這個鬼地方將近一年,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玻璃瓶,高度酒,滿滿倒上一杯,烈酒如喉燒的火辣辣的疼。
高要連嗆好幾口,臉和脖子漲得通紅,咧開的嘴角卻滿是笑意。
“我知道你有很多疑問,我會挑一些可以說的向你解釋。”周寂夾起一筷秋葵,在呂雉和素素齊刷刷的目光中,放在了高要的碗碟里,“這里是秦國,秦國你聽過嗎?”
高要放下酒杯,有些茫然的搖了搖頭。
他知道自己身在秦國,可秦國到底是啥他花了將近一年都沒弄懂。
周寂有些頭疼的撫著額頭,沾了一滴清水,在桌上邊寫邊解釋,“秦朝之后是漢,漢后是晉,晉之后是隋,隋之后是唐,再然后宋、元、明、清、再然后就是一段不能細說年代,到最后就是我們曾經生活的現代,中間省略了一些,但大致情況就是這樣。”
周寂說這些的時候絲毫沒有避諱身旁的呂雉和素素,她們二人似懂非懂的聽完周寂的話,望著桌上的一條時間線,隱隱察覺到了什么。
和她們一樣似懂非懂的還有高要,他撩起一撮從額前滑落的發絲,低著頭看向桌上的字跡,用手指一個字一個字的點著,“你是說我們跳過了清明元宋唐隋晉,來到了最開始秦國?”
高要抬頭看向周寂,不可置信道,“那中間過去了多少年?”
“大概能有個兩千多年。”周寂不以為意道。
人類的恐懼大多來自于未知,倘若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今夕何年,高要定然會龜縮在飯店,不敢向未知探索。
如今遇到‘老鄉’,又知道了自己身在兩千多年的地球,壓抑了高要大半年的惶恐不安竟在瞬時間盡數消散,深淵填平,眼前卻是茫然無路。
“兩千年...”高要低聲念叨著兩千年這句話,突然起身道,“不行,我要回去,我一定要回去,是小川把我帶到這個鬼地方的,他一定有辦法帶我回去。”
呂雉和素素心頭一跳,對視一眼,兩人齊齊望向周寂,手上也都下意識的揪住了周寂的衣角。
仿佛察覺到了兩人心中的不安,周寂反手牽住兩人的小手,輕輕的握了握,抬頭看向高要,“我曾經告訴過易小川,這個世界沒有穿越,就算是他也沒辦法回去。”
“你認識小川?他在哪?”高要就好像沒聽到周寂的后半句話,相較于一面初識的陌生人,他更愿意相信他未來的‘妹夫’,帶他來到這個時代的易小川。
“飯菜都快涼了,坐下來,邊吃邊聊。”周寂伸手示意高要坐下,高要心急如焚但又無可奈何,只能老老實實坐周寂對面,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悶酒。
周寂一邊給雉兒和素素夾菜,一邊把自己和易小川認識的經過講給了高要聽,任由他放下所有防備和芥蒂的酩酊大醉,這才叫來隨從把他搬到其中一架馬車上。
作為沒有路引的黑戶,掌柜自然不愿周寂把人帶走,但經過一番‘和平友好’的交談后,掌柜連同他手下的幾名伙計都跟上了車隊,隨周寂一道朝咸陽走去。
日出日暮,轉眼又是一天。
這次宿醉可以說是高要穿越這一年以來,睡的最沉的一次,當他被馬車顛簸醒來,看著四周的雜物以及車外不斷后退的風景,第一反應是被歹人劫持了。
可當他掀開車簾,看到車隊后面跟隨的這一票人后,頓時傻了眼。
這是啥?睡了一覺飯館搬遷了?
注意到車隊后面傳來的動靜,周寂向雉兒和素素知會一聲,飛身躍到了高要所在的馬車,周府的仆從早已習慣了自家老爺的‘高來高去’,自然不以為意,可高要和那些后來跟上的飯館眾人卻是有些目瞪口呆。
“這里是古代,有輕功不是很正常嗎?”周寂笑了笑,看了眼車廂里騰出的一片空地,笑道,“條件簡陋,確是委屈你了。這一覺睡的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