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寧就這么一路被提著,被圍觀著往前走,初入書院,臉就丟了一地。
季清寧氣的咬牙,“你放手!那些紙不是我弄濕了!”
可惜。
沒人信。
也沒個幫著說情的。
季清寧氣的都快上火了。
走了好一會兒,穿過一月形拱門,入目一片竹林,竹林深處有一竹舍,環境清幽的挑不出一次瑕疵。
季清寧都沒能好好看周圍,就被拎著上了臺階,進了屋。
屋內,一老者坐在小榻上,小幾上擺著一棋盤,老者正翻書研究棋譜,聽到動靜,眉頭微微皺攏。
溫玹把季清寧一松,只是季清寧腿有些軟,沒能站穩,往前一撲,把老者擺了二三十顆旗子的棋盤給撲撒了。
這回云陽侯世子也捂眼睛了。
老者眉頭鎖緊,看著溫玹道,“混賬東西,兩個月沒來書院了,一來就擾我清凈。”
“是您先擾的我清凈,”溫玹咬牙道。
老者看著他。
溫玹指著季清寧道,“您為什么把他安排和我同住一屋?”
季清寧都趴半天了,老者都沒仔細看他,這會兒溫玹說起,老者道,“還不趕緊把人扶好。”
話是對溫玹說的,但讓他扶人那是不可能的。
云陽侯世子趕緊把季清寧扶起來。
老者看著他,聲音里夾了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你就是太平鎮縣令季懷山之子?”
季清寧輕點了下頭。
老者拿著棋譜的手顫了一下,他把棋譜放下,看向溫玹,“你爹有意認他為義子,讓他替你善后娶趙王府郡主,往后你們就是兄弟了,怎可如此粗魯對待人家。”
季清寧,“……???”
煜國公要認她做義子?
這是什么神展開?
溫玹只覺得自己快要氣炸肺了,他就知道讓他不痛快的總少不了他爹一份!
眼下重要的是那些紙,他剛想到這事,章老太傅就問了,“一百遍《天論》抄好了?”
溫玹瞥向季清寧,“您還是問他吧。”
章老太傅就看向季清寧了,季清寧一臉的郁悶道,“他抄了不少放在桌子上,有沒有一百遍我不知道,我沒替他數,我甚至連碰都沒碰,方才他們走后,茂國公世子帶人進了屋,和我說了幾句話,還讓人拿了點茶過來,等他們一走,桌子上的紙張就濕透了。”
“我沒親眼看到他們往桌子上潑水,但絕不是我弄的!”
沒有證據證明是人家茂國公世子,她就不說似是而非的話了,但是不是他,大家心里都有數。
她只要自己不受冤枉就成了。
其實想也知道不可能是她,她又沒有活的不耐煩,明知道煜國公府三少爺看她不爽了,還存心招惹他。
云陽侯世子和肅寧伯世子替溫玹作證。
章老太傅眸光從他們幾個身上掃過去,最后落到季清寧身上道,“與我下盤棋。”
季清寧扭了小眉頭,沒這么快轉移話題的,“那罰抄之事呢?”
“你贏了我,這事就算了。”
“……若輸了呢?”
“若是輸了,他得抄兩百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