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垣沒理他。
李成風眉頭微皺了下,道,“書院沒什么空屋子了,只有一間堆放雜物的還能收拾出來住人,這幾日還得委屈你一下。”
男子不干了,“我罰也罰了,也道歉了,還要和他同住呢?”
那邊兩男子過來道,“要不和我們兩將就幾晚吧,我們屋子里還擺的下一張空床。”
李成風看向趙垣,趙垣點頭,“我搬去和他們住。”
兩男子過來幫趙垣拿包袱,笑道,“別放在心上,我們兩也是遭人嫌棄的,希望你不嫌棄我們兩。”
“不會,”趙垣道。
他們住的地方不遠,就在前面拐角最里間。
趙垣看向季清寧,笑道,“又欠你一份恩情了,我該怎么謝你?”
季清寧笑道,“你要謝我,就請我去你屋歇歇腳如何?”
這算什么謝?
趙垣不解,那兩男子笑道,“快請。”
幾人就去了他們的屋子。
屋子還算干凈,書院不允許學子的學舍凌亂。
兩人知道季清寧和趙垣認識,道,“不打擾你們說話,我們去幫他搬床過來。”
“鐵錘,你去幫忙,”季清寧道。
小丫鬟覺得兩個大男人搬張床根本不需要她去,但自家姑娘發話,她不能不聽,就跟著一起去了。
小丫鬟哪能猜到季清寧是故意支開她的呢,趙垣咳的季清寧都于心不忍了,想給他把個脈看自己能不能治,不能治也能開個方子幫著緩解一下,不然以趙垣貧家子身份在書院只怕會被欺負的沒日子過,權當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
這不,小丫鬟前腳走,后腳季清寧季開門見山了,對趙垣道,“我幫你把個脈吧。”
趙垣,“……???”
不等他反應過來,季清寧已經抓過他的手幫他把脈了。
把了好一會兒才放開,道,“我看你也沒帶人帶藥來書院,正巧我學過一點醫術,回頭我讓鐵錘抓幾服藥,你自己煎了服下。”
趙垣失笑。
他這病,從小到大看了多少的大夫,吃了多少的藥,總沒個好的時候,他就是不想過用藥吊命的日子,才想在最后的日子里能過幾天自己想要的生活,沒想到躲到了書院來,還能遇到給他開藥方的。
他不想吃藥,但季清寧的好意,他也不想拂了。
兩人沒說幾句話,小丫鬟就和兩男子把床搬了來,屋子里有些亂,季清寧就和小丫鬟走了。
因為季清寧是第一天進書院,所以小丫鬟可準許多待會兒,明日就和其他人的跟班一樣,每日只許進半個時辰了。
季清寧回屋時,屋子是敞開的,但屋子里沒人,不過溫玹的屋,一般沒人敢進,就更不怕丟東西了。
季清寧走到書桌處,研墨寫藥方時才發現硯臺被她摔了。
那清晰可見的裂痕,季清寧看的眼角都在跳。
她強自鎮定的研墨,然后寫了張方子,過了會兒,才遞給鐵錘道,“抓十副藥,明兒連著方子一起交給趙公子。”
小丫鬟沒多想,把藥方疊好塞懷里道,“讀書可廢精神了,趙公子病成那樣,還來書院讀書,萬一在書院有個好歹怎么辦?”看趙公子咳嗽,都忍不住替他捏一把冷汗,怕他咳的一口氣喘不上來,連家人最后一面都見不上。
要小丫鬟說,要命都沒了,讀再多說也沒用啊。
“這是人家的選擇,再說了,病又不是不會好了,”季清寧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