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寧寫了藥方,小丫鬟去抓藥,還有石膏。
等東西買回來,準備妥當,天已經黑下來了,季清寧給孩子矯正雙腳。
夜,涼如水。
嬰兒的啼哭聲一陣高過一陣。
柳管事站在一旁看著,都覺得殘忍,有句話到嘴邊是想說不能說,哪有這么掰孩子的腳的啊,這孩子就算人家爹娘不要,也不能這么折騰一個才出生的孩子啊。
一忙就是一個多時辰,季清寧才把孩子的腳一點點掰正,孩子嗓子都哭啞了,但季清寧沒敢給孩子用麻沸散,孩子實在太小了。
后背濕透,孩子也哭累了,季清寧才滿完,給孩子的腳打上石膏,小心抱給劉嬸兒媳婦,抱下去喂奶。
劉嬸也在,因為劉家離小院太近太近了,劉嬸不放心,過來看看,看出了一身的冷汗,道,“那小少爺的腳能治好嗎?”
季清寧拿帕子擦汗,道,“能治好,以后不僅能走能跳,還能騎馬習武。”
劉嬸驚呆了,“真的能嗎?”
季清寧點頭,“若是不能,我也不會帶回府來,只是這孩子這大半年要多吃些苦頭。”
柳管事聽了道,“只要能站起來,別說只是大半年,就是三五年也值得啊,這孩子的爹娘也不知道是誰,知道了一定會高興壞。”
小丫鬟站在一旁,奇怪的看著季清寧,有句話她想問很久了,“少爺,你是怎么知道那樣能治好那小少爺的?”
季清寧眨眨眼,道,“當然是看書了。”
“……你有把握嗎?”小丫鬟不放心道。
季清寧笑道,“別的毛病我不敢夸口,這點小毛病我有十成把握。”
小丫鬟覺得自家姑娘進了書院,吹牛的本事見長了。
掰都掰過了,也不能再掰回去了,只能這樣了。
季清寧累出了一身汗,小丫鬟趕緊去打熱水來,季清寧美美的泡了個澡,迷迷糊糊的竟在浴桶里睡著了,還是被小丫鬟叫醒的。
一夜好眠。
翌日,睡的正酣,就被小丫鬟給搖醒了。
季懷山和鐵叔要啟程去西南了。
季清寧趕緊起了身,匆匆洗漱完,抓過書桌上的錦囊就趕去前院。
季懷山已經知道季清寧撿了個孩子的事,還知道她親自動手給孩子正腳骨,季懷山也不知道說什么好,兒子有善心是好事,但做事不可魯莽,他道,“你昨兒怎么沒去書院?”
季清寧已經把回書院的事給拋諸腦后了。
她不僅沒回書院,她還沒讓人去書院幫她請假。
季清寧忙道,“昨兒忙忘記了,我送父親出京。”
季懷山沒讓,“你去書院讀書吧,送行就不用了。”
鐵叔拎著兩包袱,小丫鬟塞過去一荷包,道,“爹,這荷包里是一千兩銀子,您省著點花。”
鐵叔,“……。”
他女兒居然知道給他錢了?
心甚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