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廣陽侯府馬車離開,桂媽媽看著煜國公夫人,“我怎么覺得……。”
煜國公夫人抬了下手,桂媽媽就趕緊閉嘴了。
等回了菡萏院,把丫鬟都支開,桂媽媽給煜國公夫人倒茶,然后才道,“沒想到廣陽侯府會一改前態,不僅廣陽侯夫人來了,還帶了表姑娘來,莫不是廣陽侯府出了什么事?”
煜國公夫人也恍惚,感覺像是在做夢,廣陽侯府恨她無能,不認她這個女兒,已經有十余年不曾往來了,今兒突然登門,舉手投足好像這十余年的隔閡不曾有過一般。
不僅帶了女兒來,還要見玹兒,還要她帶玹兒回廣陽侯府……
煜國公夫人心底隱隱猜到是為了什么,桂媽媽也猜出來了,“廣陽侯府不會是想把表姑娘嫁給三少爺吧?”
煜國公夫人也是這么猜的,她道,“廣陽侯府看不上玹兒的紈绔。”
誰要廣陽侯府看上了,三少爺又不稀罕。
桂媽媽道,“三少爺再紈绔,那也是國公爺和您的兒子,是皇上最疼的表外甥,滿京都也找不出幾個比三少爺身份更尊貴的了。”
以前大家也看不上三少爺的紈绔,結果傳出三少爺懼內的流言,多少大家閨秀為了能入夫人的眼,性情大變?
二少爺摔斷了腿,不可能承爵了,三少爺被立為世子是遲早的,更會在王爺百年之后繼承王爺手里的兵權。
三少爺注定是未來大鄴朝除了太子之外最有權勢的人,這樣的男人還懼內,在外呼風喚雨,回府對枕邊人一句重話都舍不得說,這樣的男子那是打著燈籠都難找的。
除了這個原因,桂媽媽想不到還有什么理由讓廣陽侯府會放下芥蒂,主動登門,還有說有笑。
見煜國公夫人走神,桂媽媽道,“夫人,您可不能因為想和廣陽侯府緩和關系就答應……。”
煜國公夫人被拉回神來,苦笑道,“煜國公府和廣陽侯府才隔了三條街,十年沒往來,日子不照樣過了,我這輩子就生了兩個兒子,珵兒和我已經生分的不像親母子了,玹兒如今還回府給我請安,我若逼著他娶表姑娘,只怕他一年半載也不會回府一趟了。”
桂媽媽心疼煜國公夫人,又笑自己杞人憂天。
這世上能逼三少爺做不想做的事人還沒有出生了,就看未來的三少奶奶有沒有這本事了。
這邊溫玹騎馬進宮,和騎馬溜達回府的季清寧在昌平街擦肩而過。
溫玹騎馬跑的快,路過的時候帶起一陣風,惹的季清寧的馬嘶鳴一聲,差點沒把季清寧從馬背上掀下來。
季清寧摸著馬,“別生氣,別生氣啊。”
小丫鬟看著她,小聲嘀咕:不生氣才怪呢,姑娘把馬騎成了驢,慢悠悠的,她不著急,馬都急了。
看到溫三少爺縱馬馳騁,肯定羨慕嫉妒的才會反抗。
安撫了好一會兒,馬才安靜下來,季清寧騎馬回小院。
小巷子入口,幾個乞丐蹲在那里,看到季清寧過來,站在后頭的一乞丐湊到前面兩乞丐耳邊道,“公主要抓的人就是他。”
兩乞丐打扮的侍衛點了下頭,“我知道了,街上不便,我們會找機會動手……。”
話還沒有說話,就被哐啷一聲打斷了。
一錠銀子落到他們討飯的碗里,把碗給砸碎了。
乞丐,“……。”
季清寧,“……。”
尷尬。
她不忍見他們衣衫襤褸,就從懷里摸了個銀錠子丟給他們,誰想到準頭這么好,直接把人的碗給砸碎了。
幾個乞丐齊刷刷的看著季清寧,季清寧不好意思道,“抱歉啊。”
沒人接話。
季清寧都想要不要賠一只碗。
只見最后一個乞丐道,“謝謝大爺。”
季清寧尷尬的騎馬走了。
乞丐看著兩侍衛,“你們知不知道怎么裝乞丐?”
他就夠反應遲鈍了,這兩侍衛比他還不如,他們不會是走后門進宮當的侍衛吧?
指著他們抓人,小公公覺得公主肯定要失望了。
乞丐彎腰把地上的銀錠子撿起來,道,“這季少爺人不錯啊,公主為何要抓他?”
“你們問我,我問誰去?”小公公呲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