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天問山莊的人在暗中保護你爹,你爹沒事,”溫玹道。
季清寧心下動容,沒想到他會派人暗中保護她爹……
說到這里,溫玹很想問問季清寧季家和天問山莊有什么關系,他這個問天山莊現任莊主,甚至皇上這個天問山莊前任莊主都沒有下過命令,但天問山莊的人就在暗中保護季懷山。
他派人回天問山莊查探,回來告知,是天問七子下的令,而且還不是其中一個兩個,是七人同時下的令,不惜一切代價保季懷山周全。
天問山莊的碎玉,季清寧不僅認得,還說是他的東西,再加上天問七子對季懷山的看重,說季家和天問山莊沒關系,溫玹不信。
他知道這小院不是季家的,只是借季家暫住,溫玹懷疑這小院的東家就是天問七子之一,甚至連季懷山都可能是天問七子中的一個。
想到季清寧的爹可能是他下屬,溫玹的心情不要太好,心情好,胃口更好。
季清寧就坐在他對面,拿了顆果子過來啃,才咬了一口,那邊蘭兒跑進來,氣喘吁吁道,“季少爺,你快去街上,周家大太太和周家大少爺又刁難季大姑娘了。”
季清寧眉頭一皺,“鐵錘不跟著一塊兒去的嗎?怎么會被周家刁難?”
蘭兒道,“大庭廣眾之下,鐵錘也不好揍他們,我勸他們回小院,鐵錘讓我回來找季少爺您去。”
回小院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周家難纏的很,總不能怕和周家碰上,就連門都不出了吧?
她倒要看看,周家都和季清嫮和離了,還能鬧什么幺蛾子。
季清寧把啃了一半的果子放下,起身就走了,留下溫玹坐在那里,臉黑成鍋底色,周身寒氣直往外冒。
陳杳站在身后,他知道,周家完了。
周家惹惱季大少爺就夠周家喝一壺了,何況還惹惱了他家爺。
昌平街。
圍著一堆看熱鬧的。
季清嫮抱著安兒,小丫鬟攔在他們跟前,和對面的周家大太太和周家大少爺對峙。
周家大太太指著季清嫮道,“我周家沒休了你,給你一紙和離書是念在你在我周家伺候了我兒子三年的份上,給你最后一點體面,沒想到啊,我真沒想到,才多久,你就又要另嫁他人了。”
“本來和離了,一拍兩散,男婚女嫁各不相干,但你明知道自己生養不了,還嫁給人施家大少爺,你禍害我兒子至今膝下沒嫡子還不夠,還要去禍害別人!”
“你這樣的毒婦,我不揭穿你,我都對不起自己的良心!”
小丫鬟氣的想殺人,“我家大姑娘好著呢,沒毛病!”
然而周圍的人指指點點,都覺得季清嫮不該,斷人子嗣,天誅地滅啊。
那邊施大少爺從衙門回府,路過的時候,聽人議論季清嫮,多問了一句,才知道周家又找季清嫮麻煩了。
他趕緊過來,好不容易擠開人群走到中間去,周大太太看到他,就對季清嫮道,“你生養不了,我看施家大少爺還要不要你!”
施大少爺冷著臉,道,“這事就不勞周家操心了。”
他走到季清嫮身邊,看著季清嫮道,“我從未想過讓你冒生命危險幫我生孩子,我有你就足夠了。”
季清寧從人群里擠到最前面,正好聽到施大少爺說這一句。
就沖施大少爺敢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說這話,季清寧對施家的那點不滿煙消云散。
連季清寧都覺得施大少爺夠可以,遑論是季清嫮了,對著施大少爺,她眸底淚花閃爍。
周大太太氣的渾身哆嗦,她知道施大少爺原配嫡妻是一尸兩命,但他居然不在乎子嗣,知道季清嫮生不了還要娶,腦子被驢踢了嗎?!
周大太太實在氣不過,看著季清嫮道,“但凡你有良心就不要禍害別人!”
季清嫮笑了,笑的眼淚流下來,一半是被施大少爺的話感動的,一半是心疼自己在周家委曲求全的三年,清寧說的一點沒錯,那三年,當真是喂了狗。
季清嫮看著周大太太道,“我和周家已無瓜葛,我這輩子還能不能生養,和你周家沒有半點關系,周家有管我閑事的功夫,還是多請幾個大夫給自己兒子看看,沒準兒這輩子還能有自己的子嗣。”
周大太太臉色大變,“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季清嫮平靜的看著她,一字一頓道,“你在同州囂張跋扈,那些大夫怕惹禍上身都不敢你和說實話,生不了的從來就不是我,是你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