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知是否有意為之,但是每個在場的人都很清楚,如今這宴會廳內,會有如此局面,都算是‘得虧’了他。
順手一翻,林溪明目張膽的,從袖子里掏出一個小香包。
醉眼迷蒙的看了看,然后伸手遞向李銘的方向。
“喂!你掉東西了!”
粉紅色的香包上,散發著濃郁的脂粉味。
艷俗的繡工,低俗的詩文,將這香包點綴的更加難以入目。
聯想之下,都不難猜出,這香包所出何人。
李銘看著林溪手里那刺目的香包,臉頰兩側的咬肌,終于微微的凸起。
他已經快要忍不住了。
泄洪般的負面情緒,朝著林溪涌來,讓他幾乎發出舒爽的低吟。
“一為已過,豈可···再乎?”李銘用低沉的嗓音質問著林溪,他殘余的風度,竭盡全力的呼喚著他已經為數不多的理智。
有些事情,好說不好聽。
今日發生在這慶豐樓里的事情,大家都有目共睹。
但是一旦出了這扇大門,傳出去后,會變成什么樣子,就再也不受人控制。
流言蜚語,人們總是會選擇,自己愿意去相信的一面去理解,然后進行再傳播。
林溪的手段雖臟,但是對李銘···管用。
面對李銘的質問,林溪不再裝樣,而是坐正了身體,用一種近乎挑釁的眼神,清醒無比的看著李銘,隨后說道:“既已成仇,何須忍讓?”
李銘聞言,氣極反笑。
“好!好!好!冬陽彈丸之地,倒也有你這樣不懼死的草莽豪杰,倒是令我高看幾分。我也不欺你,三日之后,城外松坡,你若受我三劍不敗,此事便了,我自回大河劍宗。若是你受不住···。”
“我若受不住你那三劍,你便殺了我又何妨?”林溪打斷了李銘的話。
李銘雖在邀戰,卻既占理,也未曾明顯‘貶低’對手,若是任其說完,那必然是一個嚴以待己,寬以待人的賭約。
這不是他人品高尚,而是當他定下約戰的一刻起,就在給林溪制造各種各樣的環境障礙。
對于整個冬陽城而言,李銘無論身份有多高貴,他都是外來人。
如果太過分,再加上有魏三爺這樣的老狐貍在背后引導輿論,很容易造成全城抵制。
到時候,無論輸贏,他都是輸家。
而此刻看似退后一步,實則就是在搶占主動。
將整個原本不對等的約戰行為,全都甩鍋給林溪。
變成林溪不知好歹,自取其辱。
如此一來,約戰之后,無論李銘是否采取后續的暗中行徑,‘魏凌峰’都會在冬陽城中,再無立錐之地。
面對林溪的打斷,李銘搖頭輕笑:“銘出宗門前,師長賜我琳瑯劍,言···大河之劍,不斬無名。”
林溪瞬間反駁:“我若敗你,便非無名。”
“你若敗我,李銘自折此劍。”李銘冷笑一聲,猛然轉身,跨出了大門。
此刻,他并沒有回頭去看那依舊坐在原處,神色不安不知該如何自處的少女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