剎那間,又是大量的負面情緒,朝著林溪涌來。
為林溪之前的消耗,又補充了一波。
果真是一個上好的充電寶。
“如此說來,文相此舉,便只是障眼法了?”無論如何,林溪的答案,都令天子稍微放松了一些。
從以往的意氣風發,到現在近乎膽小如鼠,這樣的轉變,也不知究竟是被當初元神真人床頭掛劍嚇破了膽,還是元神真人在他的靈魂里動了手腳,直接攝走了其膽魄。
“不然!”林溪搖了搖頭。
“若非強求,便只能利誘。但凡登記造冊的修士,皆可每月憑借身份銘牌,向官府索求供奉,以百萬蠻山中所出的資源,暫且支撐一段時日,是不成問題的。”林溪接著說道。
這又讓天子聽不懂了。
這種憑白將大量資源拱手送出的行為,仿佛是浪里飄金,似乎就只圖個好看,沒有什么實際意義。
有這么些資源,著重拉攏一些有實力和潛力的修行者為己用,豈不更妙?
而且,林溪也說了。
這些都只能支撐一時,不可能支撐一世,更不可能定為大祟國法,天長日久的堅持下去。
此時有好處白給,那些修士們,未必多念朝廷的好,最多也就公共場合,說幾句不輕不重的好話。
但若是什么時候給斷了,那就該鬧騰起來。
想到這里,天子雙眼明亮,忽然低聲道:“文相莫非是想···引火燒上天闕宮?讓天下修士心起貪婪,而后以宗門盤剝嚴重為由,將之斷掉?”
說到此處,天子即便是膽魄已然不足,卻也依舊難免怦然心動。
雖然引天下修士,與三大宗相斗,似乎有些異想天開。
畢竟低階修士再多,也未必能傷到那些元神大修士一根毫毛。
但是···畢竟也是個念想。
“陛下莫不是想為亡國之君?”
“即便是亂象叢生,只需改朝換代即可,舊朝之策,豈有新朝照舊的道理?”林溪冷眼反問。
頓時天子心中的那一團火熄滅了。
對于林溪的憤怒,又無端加深一重。
“那你為何這般?”天子言語之中,也已然帶著怨怒之氣,顯然有些憋不住了。
“無他···我等只需知道有哪些修士存在,記錄他們的姓名、年歲、修為、所長,并且稍顯囊中羞澀便可。”林溪鎮定自若道。
天子并非愚不可及。
只是他所處的時代和位置,注定了他看不到林溪所看的那么遠。
他以為沒有價值和意義的事情,其實這件事本身,就是極具價值的。
掌握足夠的訊息,本就是獲得優勢的關健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