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定是知道消息的。
畢竟作為摩天崖黑帝的唯一弟子,手里掌握著摩天崖麾下三派十二樓,耳目不說遍及天下,也至少在雷州沒有什么事情,能瞞得住他。
林溪遲疑了一下,然后說道:“會麻煩你的!有勞了!”
白衣公子微笑著,溫潤如玉。
他的溫和與當初李銘的那種溫和是不同的。
李銘的溫和帶著距離,帶著淡漠,帶著一種骨子里居高臨下的驕傲。
而這位白衣公子的溫和,是真正令人暖心的,就像他在修士界的外號。
胡大官人一屁股坐在林溪身邊,然后大聲說道:“有時候,我真羨慕你和老白,你們都能有自己的故事,都能找到你們愛的人,也被人那樣愛著。無論結果怎么樣,至少這個過程存在,就讓人羨慕。”
“而我,卻只能顧影自憐,有時候隨便找一個女人,然后不斷的告訴自己,我有多么愛她,簡直愛的要死了。”
話雖如此,他卻并未有任何負面情緒涌向林溪。
胡大官人說著話,已經從儲物法寶中,取出了一壇酒,然后直接遞給林溪。
瞪著牛眼道:“你可別說不喝,我已經打聽過了,你現在可是酒肉和尚花和尚,色戒、渾戒都被你這個瘋和尚破的干凈,痛快!”
林溪接過酒壇子,拍開酒壇子上的封泥。
濃郁刺鼻的酒香味撲面而來。
“放了三十年的女兒紅,我從老謝那里弄來的,雖然不是什么靈酒,但是就是這渾濁的滋味,我才最喜歡。”胡大官人在一旁說道。
林溪仰頭倒酒,酒染衣襟。
隨后將酒壇子交給胡大官人。
胡大官人倒了一口后,又交給那看似瀟灑,仿佛有潔癖的老白。
老白也是一口灌下去,一點也不勉強。
一壇酒當然不夠喝的。
所以胡大官人又拿出了好幾壇。
等到滿地都是酒壇子了,林溪作為天魔,都感覺腦袋有點暈。
胡大官人說話,就更沒法子將舌頭屢直了。
老白卻依舊是之前瀟灑的摸樣,仿佛喝進去的酒,全都被倒進了無底洞。
至于是不是運功作弊了。
當然,老白并不是這樣的人。
他只是天賦異稟而已。
“接下來你打算怎么做?琉璃僧變成了瘋和尚,你是要成魔,還是成佛?是殺上天音閣,還是放下仇恨?”胡大官人拍著林溪的肩膀問道。
老白看著林溪,沒有說話,他的話似乎一直也并不多。
但是他的意思,是和胡大官人一樣的。
林溪喝了一口酒,然后神情一變,指著二人哈哈的笑了起來。
表情既滑稽,又顯得古怪。
“我就是個瘋和尚,成魔成佛,與我何干?”
“魔亦可,佛亦可,只需渡人都亦可。”
“憶也可,忘也可,她若還在無不可!”
“她都不在了···我做那些作甚?”林溪此刻無疑是影帝級別的表演,已經將自己充分的代入到了須彌和尚的角色中去。